“怎麼?還有事嗎?”陸琮抬起眸子看著他。
恩銘連忙掐掉心裏的想法,低聲道:“是,屬下這就派人去護著曦月姑娘。”
“嗯,快去吧。若是人手不夠的話,盡管在我身邊調人。”陸琮又接了一句。
恩銘正往外走著,聽得主子的話,他隻覺腿中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心中忍不住感歎,女人真是可怕。
若是有人想對付主子,豈不是拿捏住曦月姑娘就行了。
想到這點,恩銘又忍不住擔心起來。
主子在京中備受皇上看重,雖說明中無人敢與主子作對,可暗地裏有小動作的人卻是不少,尤其是皇室的那幾位。他們礙於皇上的緣故,不敢對主子動手,可心裏想是早就恨主子恨得牙都癢癢了。
一旦曦月姑娘的存在被這些別有用心之人知曉,不論是曦月姑娘,還是主子,怕是都會有不少的麻煩事惹上身。
而且主子若是想娶曦月姑娘,不僅要陸家長輩同意,定是還要求得皇上的點頭。可是以曦月姑娘的身份,陸家長輩那裏指不定都難過,就更別說是皇上那裏了。
這事真難辦。恩銘低歎一聲,忍不住為主子和曦月姑娘的未來而擔憂。
不管恩銘怎麼想,兩位當事人倒是暫無憂慮之心。
在恩銘帶人去前院保護曦月姑娘之時,有人在趙家書房外求見。
此時,陸琮正思慮要如何收尾趙家一案,聽得外麵的聲音,他回過神來道:“進來。”
書房之門打開,趙欣然和王嬤嬤從外麵走進。
趙家書房,趙欣然曾進過無數次,她在這裏讀書寫字,跟著父親記賬理家。對她來說,這裏本應該是無比熟悉之地,可如今再看,卻覺陌生不已。
想著陪伴自己多年的父親,居然能心狠手辣地毒害親子,她就忍不住發顫,難以接受這一事實。
“姑娘。”王嬤嬤察覺到自家姑娘的情緒,出聲喚醒她,“把東西交給王大人吧。”
趙欣然回過神來,長舒一口氣,讓自己心靜下來。
“王嬤嬤,你出去吧。”她低聲吩咐道。
“哎,姑娘,我在外麵守著。”王嬤嬤深深看了姑娘一樣,便緩緩退了出去。
書房之中,隻剩下了陸琮和趙欣然兩人。
“趙姑娘,有事嗎?”陸琮直接出聲問道。
“我……”趙欣然吞吐著,似有話要說,卻又不敢開口。
“有事直說,不必擔心。”
聽得他的話,趙欣然心中悸動,鼓起勇氣來,眼含情誼地看著他,哀求道:“王大人,家父被害一案是交由您審理的,所以我想求您不要把家母是凶手的真相透出。母親是為了保護我,才殺害了父親。她雖是凶手,卻也是無辜的可憐人。生前,她受盡了苦痛,我作為女兒,不想她死後還被人議論。”
想起母親,大顆的淚水從趙欣然眼裏滑落。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見他沒有出聲,她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許諾道:“隻要您能幫我這個忙,我和趙家都交由您處置。”
“趙姑娘,我……”陸琮低頭看著趙欣然,眉頭緊緊皺起,他方向出聲解釋。
趙欣然以為他要拒絕,立馬跪著上前,拉扯住他的衣角,哭泣著解釋:“王大人,我知曉您是歡喜於林姑娘的。我沒有別的意思,隻願以自己和趙家來和您做交換。”
趙欣然的意思,陸琮已經明白了。
他看著趴伏在自己腳邊之人,沒有立即出聲,而是將自己的衣角扯出,走到書桌之後坐下。
“趙姑娘,你起來好生說話。”
聽得他的聲音響起,趙欣然身子頓了頓。
這……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決心來求他的時候,便已經丟掉了自己的臉麵,不顧趙家的未來,可為何他卻是如此反應。
或許是因為林姑娘的關係?她知曉他和林姑娘的關係不簡單,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要求了。
不管是為妾,還是為奴,隻要他肯抹去母親的罪名,她願意把自己和整個趙家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