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久安。”舒淩一聲聲喚著,然他沒有任何回應,似是生死不明。
她顫抖著伸出手,輕撫上久安蒼白的臉頰,再緩慢將食指移到他鼻下。
等她在他鼻下探到一絲氣息,才敢癱軟下身子,大聲喘息。
“幫、幫我。”她扯著林曦月求助道。
“我該怎麼做?”林曦月也被嚇得厲害,說話都帶了一絲顫音。
好在舒淩自己是醫者,對於邵久安的身體狀況,她又十分了解。
兩人合力將人抬上床,一段折騰下來,雖是累得夠嗆,但好歹讓人脫離了險境。
“都怪我,都怪我。”舒淩坐在床沿,握著久安的手,低聲自責。
林曦月不清楚邵先生的病情,不敢輕易開口,不過她覺得舒淩過度自責了,畢竟邵先生身子弱,出現突發狀況也是難免的。
“邵先生還未醒,你可別把自己的身子給哭垮了。”林曦月出聲安慰。
“對,是我糊塗。”舒淩擦掉眼淚,替他撚好被角,起身要去煎藥。
林曦月連忙攔住她,“你在這兒好生照料著,煎藥的事就交給我吧。我雖不懂醫,但煎藥還是沒問題的。”
舒淩破涕為笑,把整理好的藥包交給她。
等她熬好藥,端著濃黑的藥汁進屋時,才發現邵先生已經醒了過來。
看見她進屋,舒淩微偏頭擦了臉上的淚,笑著介紹道:“久安,這位就是我方才跟你說的曦月姑娘。”
“曦月,他是……”
“你的夫君,邵先生!”林曦月搶了個先。
夫妻兩人愣了一下,隨即都笑了。
“曦月姑娘,今日可真得感謝你。”邵久安朝林曦月拱手道謝。
今日幸好是有她在,不然夫人和他,怕是都要遭了大難。
林曦月將手裏的藥遞給舒淩,笑道:“能幫到你們就好,我就怕自己惹了麻煩。”
“怎會!方才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舒淩隨即反駁。
回想起久安倒在地上的畫麵,她隻覺後怕,忍不住全身顫抖。
若是他出了事,她又如何能苟活於世。
邵久安見她眉頭緊皺,心裏明白她之所想,伸手撫上她的肩,低聲安慰:“我這不是沒事嘛,別想太多。”
“可……”她還想辯駁,可想到林曦月還在,又把話收了回去。
舒淩的小心思,林曦月不懂,也不太在意。
畢竟這是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她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曦月姑娘,你姓林?雙木林的林嗎?”邵久安忽然問道。
林曦月點點頭,他見此又道:“你哥哥可是林睿澤?”
“正是。您認識我哥哥嗎?”林曦月問完,忽然想起哥哥曾經說過,麓山書院隻一位書畫先生,這位先生才情了得,備受學子喜歡。
如此說來,這唯一的一位書畫先生就是邵先生了。
“林睿澤可是麓山書院學生中的佼佼者,他我自然是認識的。我隻是沒想到他的妹妹竟然也如此出色。”
誇讚來得觸不及防,林曦月沒有絲毫防備,隨口接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