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端著酒杯,依靠圍欄觀看著西湖的美景,而這其中,有一位帶著金絲邊眼鏡,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卻是神色淡漠,似乎心思並沒有放在這美景之上。
“紀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下招待不周啊?”
男子正在怔怔出神之際,一旁正在和其它人談笑風生的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走過來,輕聲笑道。
“不,你招待的不錯,有勞方少費心了,我的那幾位朋友都很滿意,隻是我在想些事情罷了。”
被叫做紀少爺的男子搖搖頭,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卻根本沒有看身後的那名男子一眼。
而那名出言討好的方少見自討了個沒趣,也不生氣,反而是微微一笑: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紀少爺了,您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便是。”
“好的。”
回複方少的,依舊是一句不鹹不淡的話。
方少離開後,男子的瞳孔也再次失去了焦距,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裏,真的有著我想要的答案嗎?”
他已經被那個夢困擾了二十多年了,從他記事起,他便會時不時地做著同一個夢。
在夢裏,他一身戴一頂黑漆頭巾,腦後一雙白玉環,穿一領青羅道袍,腳著一雙皂靴,腰中別著一把細巧百招描金美人珊甸墜上樣春,而他夢中所處之地,便是這西湖。
隻不過當時的天氣卻不是這般晴空萬裏,而是下著傾盆大雨,自己的手中,則是拿著一柄打開的油紙傘,正在雨中漫步,顯得怡然自得。
而就在他走到斷橋時,眼前卻出現了兩個纖細的身影,雖然因為雨水相隔,讓他有些看不清楚,但可以確定是兩名女孩無疑。
二人雙手搭在頭上,顯然是沒有帶傘,正當自己打算上前為其撐傘之際,偏偏又會立刻醒來。
而且他每次做夢,都是到這裏便戛然而止,這讓自己很是難受,但偏偏又想不出辦法解決,自己也看了無數的醫生,都沒有查出問題。
至於東杭這個地方,自己從未來過,但夢中的景象卻是如此的真實,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前來東杭,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古怪。
而當他來到西湖的那一刻,自己就感覺這裏無比的熟悉,抑製住心中的激動,自己上了船,默默地感受著這令他熟悉萬分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艘小點的休閑船緩緩駛近,而船頭那一襲白衣的女子,則是將他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船頭的女子,帶著半張麵具,但自己還是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吸引力,特別是那一身白衣,似乎喚醒了這位紀少爺腦海深處的某種記憶,他隱約想起,自己夢中的那兩個倩影之中,也有著一個與眼前女子一樣的身影。
眼看那艘休閑船即將駛離自己,不知怎麼回事,他的內心中突然湧出了一抹激動,二話不說越過護欄,徑直跳進了下麵那艘遊船之中。
“臥槽紀少爺跳湖了!”
有幾名青年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這位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死了,自己等人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