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山聽後簡直想哭又想發火;“什麼叫有兩個壞消息,這我們還能選嗎?”如果都是壞消息,那還有什麼區別!
劉神醫翻了個白眼給她,“一個糟糕的壞消息,一個更糟糕的壞消息,怎的不能選?”
不管這話聽後應青山會是個什麼態度,旁邊的十二先是表示自己很想現在就一拳把這明顯活膩的滿口胡話老頭打的一口老牙全部稀碎!
不得不說,同樣有這個想法的十一還是要比十二冷靜自持許多,他極力阻攔了想要動手的十二,然後咬牙切齒的說現在主子的情況不容樂觀,劉神醫有話不妨直說,他們都接受得了。
見十一等人並不上套,劉神醫無趣的撇了撇嘴,然後先告訴了他們第一個糟糕的壞消息。
何有會提早毒發是因為他又中了一味毒,因此加快了毒發的速度。
聞言,應青山心頭一緊,心已是高高懸起,她幹澀的吞了口唾沫,問道:“第二個壞消息呢?”
“那味毒暫時不知是何毒,如果現在貿然醫治可能會導致情況更嚴重。”
“那要是不醫治呢?”應青山一下抓住了關鍵點。
劉神醫攤手:“如果現在不醫治,那麼就是死馬一條,沒法活。”
應青山雙手緊緊握拳,一條不明顯的青筋都鼓了出來:“那就是說…..無論這治不治,我叔父的情況都很危險?”
劉神醫點了點頭,表示是這個意思,但到底要如何,救不救都是看他們的決定。
“可是藥引子我們已經有了,就不能先把主子前麵中的毒解了,然後再想辦法控製這味毒嗎?”想起這事,十二便帶了幾分希望的問他。
“你早晨吃了飯,午間又吃了甜點,排出來的東西你能知道這玩意是早上吃的還是午間吃的?”劉神醫麵無表情的看向他,而聽著這粗鄙之言,一眾人的臉色都是不好看。
“這就是一個道理,他現在身中兩味毒,已經在身體裏融合為一體,原本的解藥本是可根治他的毒,多了這一味毒後,或許隻能解一半,又或許根本就沒作用,反而胡亂服藥之後更加重病情!”說完,劉神醫狠狠皺了眉頭,其實他現在心裏也不好受,還沒有人帶毒從他這藥廬出入兩次都沒有治好,簡直太丟了他一代神醫的臉麵!
應青山哪裏能接受這種基本是叫人絕望的結果,眼含期許的看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劉神醫定定看她,“但是要賭,贏了固然好,輸了,那你們輸的起嗎?”
十一立馬接口道:“怎麼個賭法?”
“我這裏有一種從祖上傳下的九針十八道攻穴秘法,九道針刺病人全身的十八個重要穴位,令體內的血液短暫滯留,把毒液從十八個穴位漸漸逼到心房,再迂回從十指逼出,十指連心,這是最近也是最好的破血解毒的穴位。”劉神醫一字一字的給他們細細解釋,“但是有利也有弊,心房乃是重中之重,十八個重要穴位也非同小可,若是病人的身體承受不住,亦或中途哪個穴位出了意外,那麼輕則留下一點後遺症,重則當場死亡!”
見應青山此刻已然怔住了說不出話,十一便再問:“什麼後遺症?”
“很難說,可能他隻是睡個幾日,醒後會有幾日腦子不清楚,也可能是四肢中的一部分不大靈光。”劉神醫歎氣搖頭,“還有可能是,下半身直接癱瘓,一輩子都是個隻能坐輪椅的半殘廢。”
聽完,一幹人都沉默了,這最後的可能代價太沉重,他們誰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正當這時,一聲悶重的嗓音響起:“我願意賭。”
眾人視線隨之看去,但見一直埋頭不說話的應青山忽然神色鄭重,目光正色的看向劉神醫,咬牙說道;“我願意試一試,反正橫豎是死,就算是再壞的結果,我都不在乎,隻求叔父能活!”
哪怕到時何有再絕望再生氣,恨她怨她,她都甘願承擔。
隻要活著,其他都沒什麼了不得。
“當真一賭,不反悔?”劉神醫莊重的問她。
“不悔。”
應青山重重的點頭,一臉決然之色。
事不宜遲,當日劉神醫就用九針十八道攻穴配合了奇花做成的藥引,再用上自己數年不舍一次的寶貴丹藥,在藥房足足為何有施針解毒忙活了一個晚上才是筋疲力盡的出來,一出了門就被十一小心翼翼的送入後院休息。
幸好這場布針解毒的過程還算勝利,中途沒有出什麼太多的岔子,何有除了中途吐了幾口黑血,麵色慘白以外看著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這之後,就是磨人心房的等待,看解藥到底有用沒用,何有到底能不能蘇醒過來。
不想一等,就是四日過去,人還是一動不動的沉睡,絲毫未見醒來的征兆。
“夫人,這樣等下去不行啊。”這日,十一走近對正守候在何有床邊的應青山,試探的虛聲道,“主子之前就囑咐過,五日之內必須出了荊州地界,返回皇城,這已是第四日了,咱們應……”眼見何有遲遲不醒,但之前吩咐的命令曆曆在目,他也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