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六)(2 / 2)

這職場好比戰場,最忌諱的就是頂撞職等比自己高的人,王淼今天怕是酒還沒醒,脾氣有些衝了。

季公子自個兒也難免有些尷尬,對周圍的人嗬嗬笑了兩聲又坐回座位,雖沒回嘴但這仇肯定是記上了。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副理急匆匆地走進來,敲了敲文員的桌子,“趕緊給王淼定一張去北京的機票。”

文員嚇得連忙把手裏的零食塞進抽屜,“好的,什麼時候飛。”

“具體你再問一下總經理的秘書,王淼這次是和總經理出差。”

副理說著自顧自地打開文員的抽屜,“還有,上班時間不準吃東西,員工手冊都沒看嗎?沒收了啊。”

王淼要出差他自己卻不知道,於是趁副理還沒走,他趕緊跑過去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

副理拍拍王淼的肩意思是讓他好好表現,“你昨天沒來上班,就臨時決定了。”

“那我要準備什麼?翻譯嗎?報告呢?”

“這個你和總經理飛機上再聊吧。”

“我口譯不行的,副理你也知道的。”否則王淼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個工程師了。

副理卻笑道,“總經理的英語是母語,要你翻譯什麼啊。”

“那我去幹什麼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經過前天醉酒一事,王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出差那天王淼在頭等艙遇見了蘇澤,活的蘇澤,會動會笑會說話的蘇澤,不再夢裏那個虛無縹緲的影子了。

王淼又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緊張死的。

(之前有人問我,蘇澤是什麼時候喜歡王淼的,為什麼會喜歡王淼?那我就貼幾段給大家看吧,也是我知道寫過的。另外,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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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怕事怕了一輩子的我,這可能是我記憶中第二次要和人打架吧。第一次還小,大概八九歲吧,疼不疼都不記得了,原因和經過更是沒有印象。我隻記得後來是老爹和蘇爸爸替我報的仇。那天晚上我們四個人還在路邊吃了一碗雪菜肉絲麵。

番外之蘇澤的日記

1995年6月22日

有人罵我是沒娘的孩子,他把那人打了一頓,沒打過,哭著跑回來找他爸,看到他的時候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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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皮的一次就是把巧阿婆院子裏的無花果偷了個精光,被古森那猴子王發現好一頓打,搞得他好像沒偷過隔壁村田裏的地瓜似的。

古家老三瘋起來全村人都怕,早在我偷光他家無花果那年我就見識過。要不是我最後咬他那口,王淼的記憶可能就停留在那個夏天了。

番外之蘇澤的日記

1996年7月22日

他今天又被古老三打得鼻青眼腫,灰頭土臉地往我家曬洗澡水的缸子裏扔了一堆青的紅的果子。

今年的無花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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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終於讓我想起來掏糞俠當年為什麼會打我。

這事說來也是丟臉的很,那時候掏糞俠帶了幾個小弟把我堵在巷子裏,他問我要蘇澤的電話號碼,我騙他說不記得。他說明天還在這個地方他會再問我一遍,我又騙他說不認識蘇澤,結果猝不及防就挨了他一拳頭。

雖說我上輩子沒見過他打架的樣子,倒是見過他被打的樣子,那麼帥的一張臉腫得跟小豬似的。當年我剛被打掉門牙嘴也翹得老高,我笑他醜,他詛咒我這輩子都長不出門牙。你瞧他嘴多毒!

番外之蘇澤的日記

2000年9月8日

爸問我為什麼打架,我說那人欺負淼淼,爸說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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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孩子是傻姑娘和傻大個的)

傻大個人傻但極疼媳婦,往年也就蘇澤給傻姑娘點個煙花棒玩玩,今年傻大個把村口小店裏的煙花炮竹全給包了,孩子們都圍著他倆討鞭炮玩。我自然也不例外,拉上蘇澤去討,傻姑娘樂得給了許多。

看這兩人現在幸福的樣子,我實在不敢去想以後的事。都說傻人有傻福,卻也不全是。我最後一次聽老媽說起以前村裏人的事,就是傻大個意外過世的消息。當時傻姑娘還懷著孕,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