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蘇澤再和掏糞俠有什麼交集,他不管也好。就是難為小豬了,時強和劉豔再這麼你儂我儂下去恐怕真的會出事。
“你先進場,我一會就來。”我還是心疼小豬。
蘇澤卻沒挪步,他隻是稍微往溜冰場上傾了傾身子,蝴蝶結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不停喊班長。她這一嗓子吼完,班上那幾個人都停下來往我們這邊看。
時強也看見我了,他鬆開劉豔一個帥氣的轉身就朝我快速劃過來。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腳下的動作瀟灑而自信。臭小子,平時一定玩了不少。
“王水水你怎麼也來了。”
“看你泡妞啊。”我沒好氣道。
“別瞎說。”時強不好意思地抿緊嘴,眼睛裏卻是抑製不住的笑。
我心道,完了完了真出事了。
蘇澤一來這幾個人冰也不溜了,紛紛還了鞋跟上他說去看電影。
我走在蘇澤旁邊一直想找劉豔說話,奈何她跟在最後麵和掏糞俠離得太近,我根本不敢等她。
小豬扯著我的褲袋,意思是讓我走慢點。
我小聲嗬他,“掉了掉了,再扯就掉了。”
這時候原本默不作聲的蝴蝶結突然說話了,“班長,我聽說你和王淼一個村子?”
我的姑奶奶喲,沒事提這個幹嘛。
蘇澤收回腳,後麵的一群人也跟著停下來,個個都好奇地等他回答。
“誰告訴你的。”蘇澤說。
蝴蝶結指著我,“王淼自己說的。”
蘇澤轉身看我,我卻隻能無奈地對他笑笑,“那天我不是要給你拿成績單嘛。”
住在一個村子怎麼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忌諱些什麼。後來蘇澤也沒反駁算是默認吧,但是直到電影散場他都沒再和我說過一個字。
記得我第一次看《泰坦尼克號》,是在中央六套電影頻道上看的,當時老媽靠在老爹懷裏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12年3D版重映時老媽又靠在我懷裏哭得差點被人趕出電影院。
電影中途蘇澤出去了一趟,蝴蝶結緊跟著也離座了,之後就沒再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電影太煽情,我看她站起來時捂著嘴眼睛裏淚光閃閃。
坐在我旁邊時刻不肯安分的時強終於湊上來,左右看了看才問道,“班長他家那些事兒是真的嗎?”
“什麼事兒?”
“就,就單親啊之類的。”時強吞吞吐吐道。
“這些央視不是早就報道過了。”
時強諷刺道,“新聞上有什麼是真的啊,抓個賊都跟拍電影似的。”
後來不管時強再怎麼問,我都閉口不答。因為我已經明白蘇澤到底在忌諱什麼。
電影裏那個曾經擁有盛世美顏的小李子漸漸沉入海底,而我眼前卻浮現出蘇澤穿著校服站在他母親墓碑前的樣子,塑料瓶裏的梔子花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