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樣的想法著實可惡，我已經不能夠再相信秦鬱了。
可看著秦鬱那樣真摯的目光，我的心底竟然升騰起一股渴望。
我希望，秦鬱這一次是真心的。
我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秦鬱會不會有那麼一絲不忍對我呢？
我看著他，心跳的有些厲害。
秦朝生還想說什麼，秦鬱卻直接越過了他，拉起我的手走了出去。
“你”
“佳佳，對不起。”秦鬱打斷我的話，將我帶到了我媽的病房。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有些不解地回頭看著他。
我媽病房裏的溫度的確要比外頭低不少，就跟之前秦鬱給我看的那樣。
隻是這一次，我媽的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我輕聲喊了媽媽幾聲，她如同往常一樣，並沒有應答。
秦鬱歎了口氣，伸手按了按我的肩膀，“佳佳，我在美國了解到一種低溫療法，我想在你母親身上試一試。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我愣了愣，竟然無言以對。
從我的情感上來說，我不願意媽媽在受到任何傷害，可是站在理智的角度，我認為我應該聽醫生的。
有那麼一瞬間，我將秦鬱的癲狂模樣忘得一幹二淨。
我隻聽到秦鬱對我說：“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母親，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對你的心意。”
不知為何，我突然打了一個哆嗦。
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握住我的手：“我們先出去，這裏的確是有些冷。”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一旁休息室中。
他喊我：“佳佳”
“別喊我佳佳。”我皺眉。
“好，佳霓，你聽我說。”秦鬱對著我笑了笑，“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讓你心寒，我也知道我不可饒恕。可是佳霓，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對你的心意自始至終都是真的。”
“你不如說你沉迷醫學研究更能夠令我信服。”我撇了撇嘴。
秦鬱似乎愣了一下，旋即點頭應道：“你說的沒錯，我如今做什麼你都覺得我是有所圖。可是佳霓，如果我真的有所圖，那一日你想要跟我同歸於盡的時候，我就不會護著你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便忍不住要問一問，為什麼他傷的比我還輕！
秦鬱聽了我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我說是意外，你信嗎？”
我信你個大頭鬼！
“佳霓，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如果我們一起死了，倒也算是一種解脫。”秦鬱歎了口氣，抬手撫上我的眼睛。
他的指尖微涼，帶著輕微的顫抖。
我驀地落進他的懷中，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說：“佳霓，能夠跟你一起死，我真的覺得不錯。可你看看，上天不許我們死，他要我們活著。”
“可是蘇爾佳死了。”我淡淡地開口。
秦鬱又歎了口氣，帶著濃濃的悲傷。
他說：“是啊，蘇爾佳死了，我卻還活著。我想，我得這麼活著。”
我推開他，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的臉。
前一刻還對著蘇爾佳生死相許的人，怎麼能轉眼之間變得如此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