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歡場裏跌滾打爬著長大的人,連我自己都快要忘了我的心是什麼樣子,秦鬱居然說想要我的心?
真是天方夜譚。
隻是看著秦鬱的眼睛,我不知為何,竟是沒有說出那狠心的話。
我隻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吻了吻他的眼睛。
那樣好看的一雙眼睛,裏麵倒映著我的影子,真是迷人極了。
秦鬱的呼吸卻因為我這一個吻漸漸平穩下來,他溫柔地婆娑著我的臉,終於起身將我放開。
他說:“佳佳,我知道你並不喜歡這種生活,你是為了你的家人才不得不做這一行。”
我的手驀地一抖,別過頭去不願看他。
秦鬱的聲音卻還在繼續:“我們醫院對於家屬的住院費用可以減免百分之五十,而且最近清源醫院開展了一個新項目,主要針對江城殘障人士,我已經為你哥哥申請了一個名額,今天早上院長剛剛通知我審核通過了,你的哥哥可以在醫院接受免費的救治。我在月半彎的房子距離省實驗中學很近,你可以就近照顧你妹妹。佳佳,我可以承擔的起你的家庭。”
我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喉間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何德何能。
十六歲那年,父親車禍身亡,母親一病不起,我哥哥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家中無錢醫治,腦子燒壞了,他的智商永遠停留在了六歲。可是我妹妹卻是很好的,從小她就爭氣,即便我的錢來的不幹淨,我也將她送到了高中。
隻是母親的醫藥費越來越高,我已經有些無力承受了。
妹妹不止一次的提出輟學打工,都被我打了回去。
我也希望有人來替我分擔,隻是我不希望這個人是秦鬱。
我可以對那些來買樂子的有錢人肆意剝削壓榨欺騙,可秦鬱不行。
他是那樣幹淨的一個人。
嗬,我這樣的人,哪裏還有資格談論愛情?
秦鬱說他喜歡我,想要承擔我的家庭,我我是開心的,可我也是恐懼的。
我知道所有的愛情都會被世事打磨成不堪的樣子,我看著秦鬱的眼睛,微笑著搖了搖頭。
“為什麼?佳佳,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秦鬱發了狠將我死死地圈在身前。
仿佛我拒絕他,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將我撕碎似的。
我照舊掛起那副接客時似笑非笑的模樣,我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我周佳霓是什麼樣的人,秦醫生不清楚嗎?我要的就是紅燈綠酒萬貫錢財,男人的真心嗬,我從來都不屑一顧。”
秦鬱有一瞬間的發愣,我立馬推開他衝了出去。
這一次,秦鬱並沒有追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從那片刻的恍惚中冷靜下來,邁步走向應該屬於我的生活。
隻是我沒有想過,秦鬱會做到那種地步。
第二天下午我還在蒙頭大睡,周佳宜便一臉興奮地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姐,咱媽轉院了!連咱哥都被安排到一間超級漂亮的病房裏,我擔心你最近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找到了那麼好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