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旁人再幹涉也無用,榮臣索性恭敬地應下來。
“華薇!”馳家家主沉聲道:“讓中肅醫院的替身繼續在重症監護室待著,沒有我的吩咐,不得擅離半步……還有,明天上午華南影業對外少量散步關於我病情好轉的消息。記住,不用說得太多,雲山霧罩的就行!”
榮臣不解:“華南?為什麼不是馳遠?”論新聞的傳播速度和爆炸性,“馳遠國際”比華南影業的影響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而且,那些人若得知馳二爺的病情好轉的話,恐怕會更加謹慎小心,很有可能躲在地底下再不露頭。
“這件事如果由“馳遠國際”來做,顯得過於刻意。鍾儒成和他背後的人老謀深算,會起疑心的。但若由華南旗下稍有地位的藝人來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男人輕拍著妻子單薄的脊背,一點點紓解她不安的情緒,聲音越發柔和溫軟:“……況且,兵法有雲: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真相就由他們自去猜測罷!”
“是,二爺!”榮臣長籲一口氣,心安了許多。對於在馳氏手底下討生活的人來說,一個馳衝足以抵過千軍萬馬。有他在,馳遠和“地下城”就有了主心骨,任何困難都不足為懼。
“林哲,我會草擬一份名單。你、段飛和含笑帶著“地下城”的令牌替我外出一趟……但凡名單上的人,見麵後不必說得太多,隻需報我的名號,他們會知道該怎麼做的!”旋即,馳家家主將茶幾上匍匐的一張小字條交給手下,所有事宜安排妥當,再無多言。
房內一時沉默,隻能聽見沙發深處輕淺的鼾聲。
男人低頭看著妻子嬌豔安寧的睡顏,心內柔情萬千:“你們放心……為了她,我會讓自己變得堅不可摧。即便對手環伺如狼如虎,我也要把他們全部送回無間地獄!”
……
翌日清晨,向佑起床的時候,榮臣已經辦好了馳氏名下所有企業大額資金調動的授權手續。馳夫人作為馳家家主認可的唯一代言人,不僅擁有了可以攪動港城,乃至華國商界風雲色變的本錢,也擁有了全球十強企業之一的“馳遠國際”10%的股份。
握著沉甸甸的兩份文本和丈夫深沉似海的愛意,向佑坐在馳宅花園的搖椅上恍恍惚惚,如入夢境。
另一邊,穿著體恤、背帶褲的小相思正跟在園丁師傅屁股後麵學習鋤草澆水,一招一式執著認真,頗顯大家風範。明明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孩子,卻絲毫不見豪門千金的嬌氣做作,深得人心。
向佑歎道:在沒有自己的三年時光裏,丈夫父兼母職,把一切都照料得好好的,若論回報,她欠馳衝的……太多了。既然如此,自己身為馳家主母,應該為丈夫做些什麼!
“相思!”想到這裏,她吸了吸鼻子,向女兒招了招手。
聽聞叫喚,小丫頭放下了手中的水龍頭,兩隻短腿兒邁得飛快。她跑到母親跟前蹙眉問:“有事嗎?”表情和語氣不算熱絡,也不算冷淡。孩子尚處在適應兩人關係的過渡期,與母親的交流仍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