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婚宴?豪賭?(1 / 1)

翌日,閔家繼續張羅婚宴事宜。

新娘和新郎的喜服是一早就備下的,中式風格龍鳳褂的老樣式,色彩瑰麗、端莊穩重,頗合村裏人結婚的習俗。鄭芳拉了幾個姐妹往返港城與井川島之間,添置了紅棗花生桂圓喜糖等一應物什,將新房布置得喜慶洋洋。閔大岡負責張羅宴席、樂隊、儀式和送喜帖,十裏八鄉的人能請的幾乎全請了,統共三十桌賓客,也算大操大辦。閔鬆瞅準了後勤的油水,破天荒的勤快了不少。

花沫很閑,鄭芳和閔大岡堅持不要她做任何事,隻管打遊戲、睡覺、吃飯。

暑期來臨,學校放假,閔正也被家裏安排了一個特別任務——陪著新娘子。花沫知道,孩子是過來監視她的,反正她也沒有跑的打算,任外麵忙得雞飛狗跳,她和閔正白日裏倒PK得很開心。

隻是傍晚飯點過後,好幾家電視台卻播放了一則讓所有人為之側目的消息。港城壹號皇庭於當天下午開庭審理了一起刑事案件,被告人沈某因尋釁滋事和故意傷害罪,數罪並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那沈州不過一介布衣,並非達官顯貴或政商界名人,他的案子原本隻能作為吃瓜群眾茶餘飯後磨牙的話題,卻偏偏吸引了港城數位大佬旁聽。而庭審結束後,不死心的多家媒體將馳家家主和鍾氏掌權人一並圍堵在了法庭門口。隻是,記者們萬萬沒想到,不過一場尋常采訪,卻掀起了港城“七大財閥”五年商戰的最終一役——破釜沉舟。

彼時,花沫端著一盤瓜子,和閔正在客廳裏嗑得熱鬧。兩人一邊看電視,一邊下五子棋,倒也逍遙痛快。她抬頭忽然瞥到屏幕上馳家家主那張清冷俊逸的臉,惆悵了數秒,正準備換台。畫麵一轉,一個不苟言笑的冷酷男人已經占據了媒體的焦點。

“鍾儒成——鍾氏企業的掌權人!”閔正拋去了手中的殼,一邊嚼著瓜子,一邊含混的說:“六大財閥和馳氏激戰數年。如今,除了鍾家和向家,其它的已經很難再絕地反擊了!”

“鍾氏和向氏很厲害嗎?”花沫飲一口可樂,立即打了個氣嗝:“馳衝以一敵六,大殺四方,偏偏這兩家還能苟延殘喘。他們的掌舵人,定非平庸之輩。”

“鍾儒成的確厲害,商場上的老狐狸,謀算很深。可是,向天意卻是個草包……”閔正撇嘴:“向家是馳夫人的娘家,如果不是馳二爺放水,盛鼎早不知被滅多少次了!”

馳夫人?向天意?恍恍惚惚中,花沫覺得熟悉而糾結。

“小花,你師叔是個狠人。既然開了局,他就一定會戰鬥到最後一刻!”閔正說:“……鍾儒成不是他的對手。”

花沫對別人生意上的事兒不感興趣,正準備換個娛樂節目。誰知,鏡頭麵前,高大肅穆的鍾氏掌權人卻發話了。

鍾儒成的嗓音非常低沉,仿佛被煙熏烤過一般,一出聲便夾雜著刀戟之芒,寒光凜冽:“馳衝,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鏡頭一轉,馳氏家主細碎的發在風中翻飛,男人的唇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鍾先生,戰爭並非馳某挑起,這一點想必你不會否認吧?馳氏祖先曾有家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勠力誅之,絕不留情……既然“六大財閥”有合盟聯攻馳氏的勇氣,想必也一定做好了承擔所有後果的準備。我說的,對嗎?”

鍾儒成點燃了一支煙,麵上仍舊一派從容:“所謂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馳氏囂張霸道,久居上位,不懂韜光養晦之道。“六大財閥”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給馳家提個醒兒。凡事要知進退,才能長盛不衰。”

聞言,馳家家主微微一笑:“成王敗寇,多說無益。”他挺拔的身形與鍾儒成傲然相對,淩厲氣勢直衝熒幕:“馳氏不喜惹事,但也不畏挑戰,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我相信“趕盡殺絕”不止是馳某的一貫風格,鍾先生也一定奉其為信條。否則,杜家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

鍾儒成夾煙的兩指一緊,雖麵色難看,氣勢卻仍舊驚人:“馳二爺,既然是戰爭,就一定要分個勝負。你的恩師是一代賭王,他一定告訴過你這個道理!”

“願聞其詳!”男人儒雅溫和,若翩翩君子。

鍾儒成幽幽道:“鍾某想再同你賭一次,不知二爺是否敢應戰?”

馳家家主麵容清冷,波瀾不驚:“賭什麼?”

“——賭命!”鍾儒成眼裏有萬千金光閃爍,寸寸如劍如戟,無比鋒利:“以一個月為限,馳氏和鍾氏各出一支股票,誰能操控它漲至最高點,誰獲勝……我的賭約隻有一個條件,馳氏不能尋求家族支援!”

一時間,現場雅雀無聲,死寂一片。

馳家家主緩步走下台階,步履優雅從容,嗓音不疾不徐:“一言為定。”簡短四字,開啟了一場豪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