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迪阿薩微微一笑:“女施主再看看ZF填海工程的走向……”
經他這麼一說,向佑恍悟。原來,港城那些風水學者們並沒有說錯,青奧大橋填海工程的確改變了丸仔島的運數,讓它失去了龍頭的地位。相應的,馳氏祖宅的風水脈也被破壞了。如此說來,巴色大師果然是個胡說八道的神棍。那麼,神棍是誰請來的呢?“大師,馳家風水脈受損,有沒有消災避禍的辦法?”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作為無神論者的向二小姐原本不信,如今被聖僧忽悠了一陣兒,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阿薩見女孩子的神情,知道她已經猜出了個中蹊蹺:“風水一事,仁者見仁。但是,最好做到信而不迷。”長者起身眺望腳下秀麗的山川,感慨良多:“俗語雲:種善因得善果,世人大多以為謬論,然而當厄運降臨,又沒有能力回避躲閃時,方知為善才是趨吉避凶的最好法門!”
為善?向佑驚詫不已。難怪這幾年,馳氏放棄了許多爭權奪利的機會,轉向公益事業。原來,馳衝並不是不知道或不相信風水脈破壞會對企業造成的嚴重後果,而是在嚐試放棄功利,回饋社會,不斷化解消弭這些負麵影響。正是有這種認知和付諸行動的實踐,才讓外界錯誤的相信巴色的論斷是真理,以致鍾家和朱家投入了將近兩倍的成本,拚命買下氣運已近尾聲的丸仔島。
“女施主,你再看看那座島!”崇迪阿薩抬手一指,神色肅穆安寧:“紫氣東來、祥霧繚繞,好似潛龍入海,若隱若現……如果不出意外,它的運勢將保持三百年以上!”
向二小姐隨著高僧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三島居中的福順島悄然籠上了一層煙雨色,朦朦朧朧,美不勝收。與六年前的匆匆一瞥,景物截然不同。然而……“阿薩大師,我對風水一門的學問半點都不通,您同我聊龍脈氣運這樣高大上的東西,怕是對牛彈琴了!”
“哈哈哈!”長者因她的直爽性子開懷一笑:“女施主,阿薩出家以後,謹守佛家規矩,隻同有緣的女子說話。你我有緣,又怎會是對牛彈琴呢?”
“有緣?”向佑問道:“大師的有緣,指的哪方麵?”
崇迪阿薩收了笑,直言不諱:“說句不怕施主見笑的話,阿薩也是紅塵間的一個俗人。與我有緣的,無非兩種——其一,命運坎坷落魄,已經無力回天的,阿薩有責任超度之、引導之;其二,大富大貴運勢極強,若結交之,於吾有利的……施主以為,自己是哪一種?”
向佑啞口無言。即使她臉皮再厚,也不敢聲稱自己是大富大貴命,對高僧沾染紅塵喜氣有所幫助。
長者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吾觀施主麵有黑氣,遇“水”恐有血光之災,切記凡事小心謹慎,不可大意。”
向佑蹙了蹙眉,心裏思忖:若遇“水”會有血光之災,那是不是意味著她未來要盡量遠離江河湖海,喝水要小心被嗆死,洗澡要小心被淹死?她看著崇迪阿薩大師,越看越像一個高級神棍:“大師,我需不需要給您算命的資費,或者出錢買一點符紙之類的?”如果這人要收天價,神棍無疑!
“不用!”阿薩看著麵前的女孩子一副狡黠的小表情,愉快道:“馳先生已經將資費給了巴色,我是他的師傅,這次服務就當買一送一罷!”
撿了大便宜的向二小姐非常歡喜,雀躍著告辭了。
看著大肚子孕婦遠去,站在阿薩身邊著黃衣的侍者開口問道:“師傅,那位女子究竟是哪一種人?”落魄或富貴,不過一念之間、一夕之間、一心之間,一切皆有定數。
長者回頭望著已從不遠處的晁陽廟走出的男人,幽幽道:“馳先生是勾陳得位、太陰化科的命格,他的夫人,你說該是哪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