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衝微微一笑,鍾家千金懂得這個道理,還不算太傻!“既然是杜夫人手中已經擁有的東西,決定權自然在你,值與不值也是你說了算,又何必詢問旁人呢?”
鍾欣怔愣了片刻,馳二爺的意思是說——自便?
男人幽幽道:“我相信以令尊未雨綢繆的本事,他所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有明確的目的性。以你們現在的父女關係,他能夠送到你手上的東西,必定……大有用處。”點到即止,其義自揣。
鍾欣聽出了馳家家主話中強調的“父女關係”。如此說來,她手中的那些原始股所代表的極有可能不是財富,而是——災難。“謝謝二爺!”女孩子茅塞頓開。若是這樣,她樂見杜誌康拿著那些燙手山芋焦頭爛額……
馳衝點點頭,也算承了她的謝意:“杜誌康的背後還有一個女軍師朱盛蘭,這件事切不可操之過急,讓他們看出端倪。你記住了……與他們周旋得越久,日後大局已定時才不會惹火燒身!”
鍾家千金已經做出決定,但難免憤憤不平:“我不甘心!”不甘心再一次做了鍾儒成手中的棋子,替他當馬前卒!
“當不具備反攻的條件,有時候報複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這麼快,讓布局的人稱心遂意!”背後操控者希望速戰速決,而沉住氣就是對他最好的還擊。
鍾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感激萬分,起身準備告辭。
另一邊,馳家家主眼見心上人停止了用食,卻轉而屁顛屁顛的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年輕的保鏢背後四處晃蕩,有些吃味:“段飛,你過來!”他叫住手下,聲色嚴厲,極為不悅。
訪客看著原本好端端的馳宅主人突然變臉,不解的轉過身往好友那邊瞧去,卻看到不遠處的向二小姐神情緊張,用求神拜佛的手勢不斷向黝黑的青年祈求攻守同盟、保守秘密。
段飛疾步走到家主麵前,恭敬站著,一臉便秘色。
馳衝一雙眼如鷹隼般又冷又厲:“剛才,夫人對你說了些什麼?”他不喜歡妻子將心事藏著掖著,那會讓馳二爺覺得自己不被信任和依賴。
段大保鏢臉皮抽搐了一下,嘴裏的話都快要到喉嚨口了,眼角的餘光偏偏瞟到自己的主母叭兒狗一般可憐兮兮的表情,又幾次忍了下去,默不作聲。
“嗯?”馳家家主尾音一揚,寒氣撲麵而來:“她纏著你,想要什麼?”男人對向家千金的脾性再清楚不過,當她這樣露出諂媚奴顏的時候,必有所求。
素來沉穩內斂、遇事不驚的青年聽到那個“纏”字,臉色都變了!他知道自家主子對老婆的心思,若被馳二爺猜疑誰與大夫人有染,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想到此節,左右為難的段保鏢心中哀歎一聲,立即調整站隊,和盤托出:“夫人剛才說要給我二十萬,讓我雇幾個打手……把杜家太子爺弄殘了!”
鍾欣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馳家大夫人果然是行動派、急性子,才商量好的事兒,立即動手,絕不拖泥帶水!
喲,長脾氣了,還敢背著自己雇打手?
馳家家主臉色一變,朝著縮在牆根正一步步往大廳躲的妻子招了招手,唇角似笑非笑:“向佑,你過來!”
知道自己惹了禍的杜夫人打了個哈哈,一本正經道:“二爺,我家裏邊還有點急事兒要處理,先告辭了!”然後跑得像一隻陀螺……
嗯!男人自然沒空理會她,三步並作兩步逮老婆去了。
待鍾欣逃到門口氣喘籲籲的向後看了一眼,又糟心的吃了一把馳家夫妻二人現場灑的狗糧。在山青綠水之間,那對璧人糾纏作一處,兩兩相望,此生怕是再難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