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嬰兒的精力很有限,狠狠地大哭幾場之後,柏林就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等到柏林因為肚子餓了,醒過來時,她已經躺在育嬰房裏了。
這會兒,她可是有空關注渴望麵板了。之前“渴望選項”裏的出生受到期待已經達成,這會兒,“渴望選項”和“恐懼選項”都已經發生變動,分別變為:第一次進食(渴望指數加5)、身體不舒服(渴望指數減5)。麵板的其它選項依舊沒什麼變化,隻是“狀態麵板”上的“未出生”變為了“未命名”。
不管是為了那5點渴望指數還是生理上的需求,柏林知道自己都必須要進餐了,於是她毫不客氣的哇哇大哭,帶動了育嬰房裏其他的小嬰兒一起來了個大合唱。趕來的護士逐一查看小嬰兒,然後把他們送到各自母親身邊。
柏林很舒服地躺在媽媽懷裏,努力吮吸著母乳。媽媽時不時地摸摸她的小腦袋,動動她的小胳膊。要是一般的小孩早就出聲抗議這種妨礙進餐的行為了,可是柏林很喜歡這種親昵。前世的柏林,為了表現自己是個獨立自主的小大人,早早地就不跟父母撒嬌了,以至於到後來想找個人撒嬌,都沒臉做出撒嬌的動作。柏林一直覺得這一點很吃虧,別人家的小孩想要個什麼哭一下鬧一下就好了,到她這,就變成拉小提琴被老師表揚了可以申請一次獎勵,成績考第一了可以申請去一趟公園,誰讓她是小大人呢。就因為這樣,前世柏林的性格有一點別扭,不熟悉的人都覺得她是個堅強穩重爽朗大方的女孩,親密的朋友才知道,她實際上就是個心軟貪玩有點孩子氣的變扭家夥。
吃飽喝足了,渴望麵板上的“渴望選項”又發生變動了:擁有自己的名字(渴望指數加5)。柏林以前聽媽媽講過,她的名字出生前就起好了的,不管男孩女孩,生下來都叫柏林。柏是爸爸的姓,林是媽媽的姓。柏林一直都很喜歡自己這個名字。柏林暗自奇怪,不是早就起好名字了嗎,這個渴望選項怎麼還沒達成呢?
柏林躺在媽媽懷裏,心不在焉地回應著來自媽媽的“調戲”,嘴裏“依依呀呀”地說著什麼。這時,外婆走進了病房,手裏拎著個保溫瓶,給媽媽送飯來了。
外婆從媽媽懷裏接過柏林,好讓媽媽吃飯。外婆邊哄著柏林,邊問:“孩子名字取了沒?”媽媽回答:“早取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柏林,是我倆個的姓合在一起呢。”
“像男孩名字呢。說真的,音梅啊,等這娃娃再大一點,你們就再要一個吧。書佩是家裏的長子,這娃娃是個閨女,你婆婆家本來就不大喜歡你,這回大概又要不高興了。”外婆有些擔憂道,“給上海你婆婆那報信了沒?”
“書佩說他一早回廠子就打電話家去。他們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這是我閨女,我疼就行了。再說,書佩也是喜歡的……”
柏林的爸爸柏書佩是77年上海到蘇北的下放知青,高中一畢業就過來了,來時不過18、19歲的年紀。後來跟柏林的媽媽林音梅處上對象了,就決定紮根蘇北了,家裏怎麼勸都不回上海,連高考都放棄了沒參加了。柏林奶奶家一直就看不上林音梅,覺得她文化程度不高,又是蘇北人,而且兒子因為這個女人都不肯回家了,就更不喜歡這個媳婦了。所以,從83年小兩口子結婚,到86年林音梅懷孕直至生下孩子,柏林奶奶家那邊都沒過來個人看看。一直就是柏林的爸爸柏書佩有空就往上海打個電話聯絡聯絡,才算沒斷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