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說:“我已經在信裏寫明了咱們這裏的情況,天子應該會派兵來增援,咱們現在隻能盡力拖延時間,拖到援軍到來就行了。”
常意盤算起來:“算上送信的時間,再加上調兵遣將的時間,要等到援軍來涼山關,起碼也要二十來天,咱們能撐到那時候嗎?”
“撐不到也隻能咬牙撐著,咱們總不能放棄涼山關逃走吧?”傅七說這話時,特意看了常意一眼。
常意急忙表決心:“咱們肯定不能放棄涼山關!”
事實上,他的確有想過帶著二十萬人直接離開涼山關,這樣他就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力量,以待來日反擊。
可這事兒他也隻能是在心裏想想,暫時不敢說出來,畢竟事情還沒糟糕到非要棄城逃跑的地步。
而傅七則在想著江叔安臨行前的囑托。
兩人坐在地上,背靠在護欄上,各懷心思。
就在這時,一個副將急匆匆地順著階梯跑上來,他見到大家全都蹲著,也趕忙蹲下身去,拱手說道:“大人,外頭有錦衣衛來了!”
傅七和常意都很意外。
傅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先一步開口:“是哪個地方的錦衣衛?你說具體些。”
“來了兩千錦衣衛,為首的那人叫顧斐,他說是奉天子之令前來督軍,這是他的令牌。”副將將一枚沉甸甸的金屬令牌遞上去。
傅七接過來看了看,又轉手遞給常意。
常意說:“令牌看起來是真的,他們人呢?”
副將答道:“他們還在南門外頭,沒有大人的命令,屬下不敢讓人進來。”
常意將令牌還回去:“讓他們進來吧。”
“喏!”
副將雙手接過令牌,轉身跑下城牆。
傅七在聽到顧斐的名字時,心想果然是他,這個時候願意來涼山關的錦衣衛,也就隻有顧斐了!
不一會兒,顧斐大步走上城牆,他穿著絳紅色的魚鱗服和黑色披風,單手按在繡春刀的刀柄上,城牆上的風很大,吹得黑色披風肆意翻滾。
傅七提醒道:“快蹲下,小心敵軍的箭!”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隻箭矢飛上城牆,直直地射向顧斐的麵門!
顧斐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直接抽出繡春刀,刀刃在半空劃出一道淩厲的弧度。
箭矢撞上刀刃,發出哐當一聲脆響。
隨後箭矢被甩出去,摔在地上。
城牆上的眾人都被他這利落的身手給驚呆了。
顧斐收刀入鞘,大步行到傅七和常意的麵前,蹲下身,抱拳一禮。
“二位大人,我是奉天子之令前來協助作戰的,這是天子的親筆信。”
他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過去。
傅七接過書信粗略地看了一遍,轉手遞給常意,常意看得比較仔細,確定信件無誤後,他又小心翼翼地把信件折疊好還給顧斐。
顧斐收好信件,問道:“眼下戰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