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反抗,她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閨女被人當成貨物一樣買賣,她卻連插嘴的權利都沒有,任何人看她不順眼都能上來睬她一腳,還能隨意搶奪她的東西,完全不把她當回事兒。
如今她已經一無所有。
她甚至都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y***q***z***w***5***c***o***m#言&&&情#中文&&&&網
不如,就這麼死了吧?
死了就能清淨了。
可隨即她又想起了江仲平,那個男人如今還在涼山關當民夫,萬一將來他回來了,看到自己的媳婦閨女全沒了,他該有多傷心啊?!
江仲平對陳玉桂算不上多麼溫柔體貼,可他也算是盡到了身為丈夫的基本責任。
陳玉桂對他還是有些眷念的。
她舍不得離開他,不想讓他回到家裏就要麵對妻女盡失的悲痛。
可若是不能死,那就隻能活了。
活著就得繼續忍受家裏那些人的壓迫。
陳玉桂不想再忍下去,不想讓那些害了她閨女的人好過。
她忽然想起江微微白天說的那些話。
“他們不讓你的閨女好過,你也別讓他們好過。”
陳玉桂像是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裏麵,又有了一點點神采。
她從地上爬起來,將屋子裏的東西一樣樣地放回原位。
等她收拾好房間,回到堂屋裏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吃完走了,隻留下一桌子的碗快,飯菜自然是早就被吃了個精光,半點沒給她剩下。
陳玉桂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收拾,可在拿起碗快的時候,又忽然頓住。
為什麼要幫這些人幹活?這些人心裏隻有他們自己,就算她做得再多,也不會迎來半點感恩,反而還會讓他們更多加得寸進尺,要求她幹更多的活兒。
按理來說,身為婆婆的趙氏已經死了,就應該有長媳來管理家中事情。
更何況趙氏在臨死前還把鑰匙交給了大房的兩口子,那就說明趙氏已經承認了大房的地位,願意將管家大權轉移給大房兩口子。
換言之,身為長媳的陳玉桂如今就已經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既然是女主人,憑啥活兒還得都她來幹呢?老二媳婦是死的嗎?
陳玉桂想到這裏,將碗快重重往桌上一放,隨即大步離開堂屋。
她先是衝進灶屋,拿起菜刀,然後去了二房。
她在二房的屋門前站定,一手拿著刀,一手用力地拍門。
“出來!”
開門的人是葉蘭花,她沒好氣地問道:“你幹啥呢?這麼用力的敲門,要是把咱們的房門給弄壞了,你出錢修啊?!”
陳玉桂說:“你去洗碗。”
葉蘭花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y***q***z***w***5***c***o***m#言&&&情#中文&&&&網
“你說啥?洗啥玩意兒?”
陳玉桂舉起手裏的菜刀,一字一句地重複道:“我、讓、你、去、洗、碗!”
葉蘭花這才注意到她手裏還拿著刀,嚇得臉色大變,慌忙往後退:“你、你想幹啥?你把刀放下,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