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地方還會有人來嗎?而且是香囊配藥格外講究,許是出自禦藥房之手,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藥師配製的了!”
杜雪淳喃喃自語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來向四周張望瞧去,卻並沒有看見任何一種孢子類植物,杜雪淳的眉頭不由地皺緊了莫非……這是旁人無意之中丟的?杜雪淳想著,便將那香囊收進了自己的袖兜裏,轉過身向著儲秀宮的方向走去。可是當杜雪淳來到儲秀宮後,卻被儲秀宮的宮女告知,德妃已經用過晚膳,並且朝著鳳陽宮走去了,說是有什麼事情要同和雅公主說。聽了儲秀宮宮女的話,杜雪淳一臉狐疑,和雅還這麼小,德妃怎會有事情要同何雅說,這話說著,怎麼得有些讓人懷疑。杜雪淳不由的向著那位名叫秋月的宮女身後望去,卻見儲秀宮的一眾宮女、太監正低著頭,細細地打掃著庭院,神色並無什麼異常。杜雪淳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向著和雅的鳳陽宮走去,走在路上的時候,杜雪淳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這德妃也去尋她了?想通過和雅之口,告訴她一些事情嗎?杜雪淳的心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隻覺得心裏發慌,杜雪淳連忙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再糾結,索性待會兒到了鳳陽宮,見到德妃她便知道這事情的真相了。從德妃的儲秀宮前往和雅的鳳陽宮,中間要經過一條太液池,這太液池中,種滿了各種品種的蓮花,因著裏麵也跟著養了一些彩色錦鯉,所以這太液池的水相對於旁的水池還是比較深的。由夏轉秋後,所有的蓮花都已經紛紛凋謝零落了,所以看不到什麼美景,平日裏從這路過隻能看到一池子,枯黃凋零的蓮葉,一片衰敗的景象,瞧著甚是淒涼。這裏夏天人倒是較多,都是過來賞蓮花的,一到了秋天,便見不著幾個人,更別提這個時間段了,都在宮裏嘮嗑閑聊,用著晚膳。杜雪淳看著天色漸沉了淡下去,望著這一望無際的枯萎的蓮池,杜雪淳心中的隱憂越加強烈起來。所以,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要盡快離開這兒。可是還沒來得及多走幾步,剛一走到池邊,便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進了蓮花池中,索性連花池中的水不深,隻能剛好沒過杜雪淳的額頭。盡管是這樣,但是仍將杜雪淳淳嗆的不輕,一連喝了好幾口水,杜雪淳驚慌不已,忙不迭的伸出雙手,撲打著池麵,想要隨便抓住些什麼東西,將自己從淤泥之中脫出身來。可是杜雪淳發現,她越是用力,那淤泥便將她越是束縛得更緊,讓她一點也動彈不得。杜雪淳隻得暗暗地咬了咬牙,皺著眉頭,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平下心緒,不再動彈,隻有這樣,杜雪淳才稍微感覺自己的胸膛,沒有那麼窒息憋悶了。“來人啊,有沒有人?”杜雪淳試探性地望了一眼身側的兩旁,呼喚了幾聲,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見周圍一片寂靜並沒有人前來,這才死了這條心,想著隻得靠著自己的努力,想著法子,自己救自己。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杜雪淳發現這太液池中的池水太過於冰涼,她的體溫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手腳凍得麻木起來,漸漸地沒了知覺,就算她想要再動彈,卻有心無力地更加動彈不得了。並且那淤泥不知怎的,正在緩緩的上升,慢慢的,從她的腰部升到了肩部,大有一副快要將她淹沒的試圖。杜雪淳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為何會掉進去太液池中,方才,她隻感覺自己腳腕處,似乎被什麼東西拉扯拽住了,她便跌了進來,可是那東西細若遊絲,不像是人手,倒像是……對!倒像是繩索!莫非有人知道,她今日一定會經過這兒,便特意在這兒設下的陷阱,隻為得讓她掉進這太液池中,好要她的性命,杜雪淳想著,隻覺得不大可能,這太液池的池水,若真想要她的性命,是極為困難的。若是旁的河呀湖呀,倒是有可能。而且,她身為皇後,這麼長的時間沒有返回翊坤宮,翊坤宮的宮人準會發現她的異樣,然後告訴明英,明英知道後,定然會上報給鳳玄徹。屆時,風玄徹知道後,便會立馬派人在整個後宮裏搜尋,隻要她能一直在這太液池裏,安穩著不動,一直這麼堅持下去,靜靜的等待著,她就能等到鳳玄徹派來搜尋她的人。杜雪淳怎麼想著,都覺得這個計劃不大周詳,竟有一些兒戲的味道。慢慢的,杜雪淳隻覺得自己陷在淤泥之中的雙腿有些發麻,並且扒在池麵上的雙手也被凍得漸漸的沒了知覺,身體裏的溫度一點一點的被剝離體外。全身上下,由初時的刺痛感,變成了徹底的木然,就算杜雪淳用牙齒輕輕啃咬胳膊上的肉,都感覺不到了疼痛,就如同被人用了麻沸散一樣。杜雪淳想著,不由得輕輕笑一聲,現在自己的狀況,頗有一點兒像是被陷在沼澤之中的動物一樣,孤零零的求助無援。這種寒冷的效果,若是用來為患者開刀治病,取出病灶,定然也是可以的,不過任由哪個郎中,都不會用這種法子。人的身體的溫度一旦低於患者所能承受的範圍,患者定然當場休克昏迷,因為屆時,患者傷口處的出血量也會大大減傷,一般來說,郎中們很難判斷患者的流血量,是否超出本體的承受量。杜雪淳本想著通過讓大腦快速運轉的法子,減少自己的困意,可是她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大腦,隻覺得疲憊異常,漸漸的眼皮一沉,她便閉上眼,打起盹兒來。“杜雪淳,別睡啊!你若是就這麼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正在這個時候,杜雪淳的心頭,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呼,連忙高聲呼喊道。也正是因為這個聲音的提醒,杜雪淳這才又睜開了眼,看向漆黑一片的四周,卻發現淤泥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動彈,動彈的幅度不大,可是杜雪淳卻能夠看得很真切,可以確信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就在她前方四、五米的樣子,有一個三四個月嬰兒大小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向著她的方向,挪步前進。因這周圍實在是太黑,杜雪淳看不清楚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忙不迭的伸出手去,向四處摸尋著看看有什麼可以護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