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淳直接讓人挨家挨戶的通知,今晚不要隨意的出門,城門如今也被封上,如此一來,那些土匪可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

清晨時,不少小街小巷裏都充斥著血腥味。為了避免嚇到平民百姓,雲衣衛幫助這些官兵一起,把屍體和血跡一一清除。而此時的杜雪淳則是睡了個好覺。……摘星城與京城的距離太遠,現在城內的環境十分混亂,她不想再從京城調人過來,畢竟情況不等人,一城之中還是要有主事之人。正當她為這個問題發愁時,吳卓謙主動開口:“娘娘,現在摘星城中有一家姓廖的人家,裏麵有一位後生,曾是家父的徒弟,他性子溫順,清廉不結黨羽,自從我父親死後,他就一直被那惡人打壓,此人沒準兒能為娘娘解憂。”哦?杜雪淳對這人有些感興趣。“那便叫來看看。”廖亭德收到命令後,有些迷茫的上了馬車。他已經三十幾歲,平日裏雖然通讀四書五經,可城主卻一直不願意重用前任城主手下的人。他又沒辦法考取功名,畢竟有一個奸人擋在前麵,隻能一直靠給人寫字畫為生。今日,竟然收到了要他去城主府的命令,心下頓時有些發慌。到達地方後,那名雲衣衛便把廖亭德引到了杜雪淳的麵前。看著眼前這個麵容絕色的女子,廖亭德有些驚訝,難道不是城主本人想要見自己?一刻鍾後,杜雪淳緩緩的跟他說明了情況。當說到因為人手不足,想讓廖亭德做新任城主之時,他竟然直接跪地拒絕。“娘娘實在是太抬舉草民了,草民雖然一肚子墨水,但對於娘娘所說的這些事情卻是一竅不通,實在是難以勝任啊!”看著他推脫的模樣,杜雪淳卻是挑了挑眉。“如果本宮就讓你做呢?不會的東西可以學,但本宮最看重的還是品質,況且做一城之主每日需要處理的事務並不難,隻需要有一顆勤勉好學的心便可。”杜雪淳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意思卻是令人難以拒絕,廖亭德便也沒有再推辭,他緩了緩,直接朝著杜雪淳行了一個大禮。“今日廖某得皇後娘娘賞識,這份恩情沒齒難忘,草民定會用盡全部本領,把摘星城好好治理,如若有一日草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定會辭官謝罪!”看著他真誠的模樣,杜雪淳點了點頭,心裏也舒服了幾分。她查賬得這幾天,正好看看這個廖亭德,是不是如表麵上的這樣高潔。廖亭德下去之後,她看著吳卓謙開口:“這人看起來倒是一個實在的,想必這種人做起城主來,定不會苛待百姓。”“沒錯,當初我父親也是看上了他這一點,人能一直抱著一顆赤子之心,實屬不易。”杜雪淳所說的,也正是父親曾經在他的耳邊誇讚過的。杜雪淳點了點頭:“好了,既然現在沒有什麼事,你便回去吧,本宮現在要去看看鋪子了。”……僅僅是一個早晨的時間,當今皇後娘娘微服私訪,用了一個晚上便把城主連窩端掉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摘星城。平日裏被城主打壓的百姓和商戶皆心中大喜,這實在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他們終於不用再被壓迫了。一時間,城主府外也像那時在十裏鎮一般,有許多百姓好奇的前來。摘星城城主的惡行早就傳遍了,這些百姓早就受不了他的打壓,杜雪淳把他直接斬殺,自然得到了許多百姓的好感。這日,杜雪淳休息好了之後,便前往自家的鋪子瞧瞧情況。這裏的狀況比在十裏城強多了,沒有人去貪無作亂,因背後靠著京城,也沒有什麼人敢找雪雲商號的麻煩,收益也不錯。那掌櫃的一臉淳樸,看著眼前一席赤紅色襦裙的女子,心中忍不住激動。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見到了傳言中的皇後娘娘。當初他是從京城而來,在摘星城生活久了,對於這城主的惡行也是有耳聞,十分厭惡不。如今,那城主被就地正法,可是一件驚天大喜事。因這城池中店鋪無其他大事,杜雪淳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把摘星城中的八家店鋪全部查看完。她有櫻娘做幫手,做起什麼來自然都是事半功倍。返程之時,杜雪淳緩緩的閉上雙眼,準備休息片刻,誰知櫻娘突然在馬車上跪了下來。杜雪淳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趕緊扶起了她,“你這是做什麼?”“皇後娘娘,奴婢有罪。”櫻娘不願起身,她低著頭,一直念叨著,杜雪淳在著急之中沒有發現她的嗓音有些細微的變化。過了好一會,櫻娘總算被杜雪淳勸了起來。“其實,我是個男人。”杜雪淳驚訝的抬起頭,打量著身材高大的櫻娘,其實她原來就有過疑惑,櫻娘從來不肯伺候她穿衣洗漱,也總是一個人行動,奇奇怪怪的。但現在她說自己是個男人?看出了杜雪淳眼裏的不敢置信,櫻娘撕下了自己在喉結處做的偽裝,露出了原本的樣子。杜雪淳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中有些意難平,沒想到她竟然會被騙了這麼久。“我從小男生女相,經常受人嘲笑,卻沒想到,如今最厭惡的東西反而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家父其實便是之前的薛記商號的大東家,可在經過摘星城的時候,卻被城主暗害強奪家產,城主的勢力遍布,一直在追殺,故而我才出此下策,加上的確著急埋葬家父的屍體,這才會……”櫻娘娓娓道來,他的聲音早就轉變了過來,是十分儒雅的少年音色。“那你原本叫什麼名字?”聽完解釋以後,杜雪淳的心中並沒有太多惱怒,她能夠理解櫻娘的這種行為。“奴才原名薛迎。”“好名字。”見杜雪淳似乎沒有暴怒的跡象,薛迎的心這才放下來,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那副樣子,讓杜雪淳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