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解的追問,隨後又聽見下人稟報。
“皇後娘娘來了。”太後擰眉,手裏的佛珠不停的轉動,視線看著臉上狼狽不堪的杜青恒,扭頭對著一邊的婢女說道。“讓她們進來。”皇後帶著賢妃和淑妃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太後行禮。“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三道清麗的女聲齊齊發言,恭敬的跪在下首。“起來吧,何事讓你們一起給哀家請安?”太後眼皮一抬,故作狐疑的看著皇後,很是不解。“多謝太後娘娘。”說完,便齊齊起身,站在那裏,聽言後,便回身看了一眼徐秋秋,見她眼中對太後有一抹畏懼。這樣的神情令杜雪淳心生疑慮,莫不是太後做過什麼事?思及此,便收回自己的思緒,露出大方得體的笑容。“這件事還是有賢妃妹妹解釋最好。”美眸又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徐秋秋。“哦?賢妃,這是發生了何事?為何這良妃哭著喊著說皇後要殺她,還有怎麼這般狼狽?”太後的聲音帶著威嚴,畢竟是上位者多年,養生的氣質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比擬的。徐秋秋聽到後,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隨後又看見杜青恒那雙得意的眼神,暗暗的咬牙。“啟稟太後娘娘……”就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轉述,包括這良妃是如何的陷害自己。太後聽後,手上的佛珠一頓,隨後繼續的轉動,神情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心裏卻盤算著怎麼保下杜青恒。“將那兩個宮女叫上來,哀家要親自審問。”杜雪淳的眼眉不自覺的皺起,眼眸一閃,並不答話,隻是恭敬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你們坐吧。”太後隨性的擺了擺手,又示意身邊的素練奉茶。“多謝太後。”微微屈膝,三人坐在椅子對麵。杜青恒則是狼狽的整理一下衣服,抽噎一下鼻子,坐在椅子上,曾經的嬌美人被這樣的濃妝糊了一臉,倒是有幾分駭人,沒看出什麼較弱。這樣的神態,倒是令對麵的賢妃和淑妃忍俊不禁,很想大聲的嘲笑,奈何太後在這,不敢造次。“太後娘娘,人已經帶到。”太後身邊的宮女行禮,便退了下去。渾身瑟瑟發抖的兩個宮婢還未看見太後立馬行禮,身上更是顫抖了幾分,後背處隱隱有了潮意。“哀家問你們,你們真的看清楚了嗎?是良妃故意陷害賢妃嗎?”太後語調慢悠悠的,不緩不急,響徹整個前廳之中。“奴婢……奴婢……”兩個宮女跪在地上,雙手不停的顫抖,聲音也發顫,臉頰上的汗珠落在地上,嚇得不輕。“問你們話呢,支支吾吾的做什麼?”太後突然提高了音量,多了幾分不耐。“是……是的,奴婢看的真切。”宮婢嚇得心裏一震,急忙的磕頭行禮。“哦?是這樣嗎?”太後再一次的出言追問,語氣帶著一抹危險。這樣的畫外音,杜雪淳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果然,還有一絲理智的婢女突然話風一轉,不著痕跡的掐了下身邊的婢女。“可能奴婢看錯了也不一定,畢竟當時距離比較遠。”被掐的婢女此時明白她的意思,也急忙的隨聲附和,狠狠的點頭。賢妃見兩個婢女反水,心裏不悅,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杜雪淳給攔了下來,並對著她輕輕的搖頭,隨後眼睛又看向一邊的太後。賢妃心有不甘,壓下心裏的怒意,看著對麵得意的良妃的嘴臉,恨不得把她撕碎。“那既然這樣,這兩個婢女的話也做不得數,況且言行失德,多嘴多舌,這樣的丫鬟留著也是個輪嚼舌頭的,素練。”太後說完,微微側目,視線眼尾掃著站在身邊的人。“老奴在。”“把這兩個婢女的舌頭拔了,扔到辛者庫去。”太後簡單的兩句話便決定了兩個婢女的命運。婢女聽後急忙的磕頭,道著饒命。“帶下去。”素練示意站在門口的婢女,將兩人拉了下去,並親自監管用刑。婢女的求饒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一時間,太後前廳裏靜的可怕,一根針落在地上也能聽得真切。杜雪淳心裏雖是同情那兩個婢女,也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宮婢去死。淑妃和賢妃不敢置信的看著被拖走的婢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扭頭看著坐在中間的太後。“賢妃,良妃,你們兩個身為妃子,竟然大打出手,成和體統。”被突然點名的兩人一怔,立馬的跪在地上。“臣妾知罪。”“罷了,這件事就此結束,誰也不許再提。”太後強行的保下杜青恒,在場的三人心裏不悅也不好明說。“賢妃,你受了委屈,等下去哀家的倉庫裏挑些你喜歡的物件。”給個巴掌在送個甜棗,這是太後的一貫作風。杜雪淳早就體會到了,坐在一邊靜靜的喝茶,並未表示不滿。“多謝太後娘娘。”賢妃磕了一個頭,白皙的手指藏在袖子中,緊緊的握著,這筆賬便記在了杜青恒的頭上。“皇後。”太後突然出聲,杜雪淳立馬起身,放下手裏的茶杯,微微垂首,倆邊的流蘇垂在兩邊。“臣妾在。”“這點小事也處理不好,有失皇後的典範,若是在把後宮治理的雞飛狗跳,你這皇後的位子也別做了。”話落,杜雪淳眼睛一眯,這才明白為何強行保下杜青恒。杜青恒聽言,心生喜悅,麵前依舊是委屈的樣子,默不作答。“是。”“好了,賢妃留下去庫房拿些自己喜歡的,若是無事你們就退下吧。”太後故作疲憊,對著下首的幾人擺了擺手。“臣妾告退。”杜雪淳微微欠身,便走了出去。坤寧宮。明英見四下無人,揚起不滿的神色,站在一邊為杜雪淳揉著肩膀。“娘娘,太後這是什麼意思?攔下你的決定,又怪你沒有管理好後宮。”正在閉目養神杜雪淳聽見後,美眸帶著鎏光睜開,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這件事無非就是讓本宮背下罪名,倒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娘娘,奴婢不明,這是為何?”揉著肩膀的手一頓,隨即恢複如常,眸中帶著不解,微微側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