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沒看見皇上憂心嗎?”進忠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他。
“門外杜珩杜丞相正在門外等候。”這句話被鳳玄徹聽個真切,看著奏折的手一頓,臉上更是陰沉了幾分。“宣他進來。”進忠沒想到他聽見了,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杜珩進門,就看見鳳玄徹正在處理公文,眉頭緊鎖,不怒自威。“參加聖上。”“免禮吧,丞相來此可是有事?”琥珀色的眼眸從奏折上移開,看著站在下首的杜珩,神色莫名。“啟稟聖上,臣來,是為了良妃。”剛剛接到她的來信,將今天的事一一轉述,又將自己的委屈也說了出來,杜珩權衡利弊,先前因為蒙犽大將軍的事心生不滿,特意來此想到敲打一番。“哦?良妃?什麼事?”今天的事不過才半日,就這麼快收到杜青恒的消息,這個丞相的手伸的有些長啊,思及此,眼眸閃過一道鎏光。“啟稟聖上,良妃那是臣的愛女,平日驕縱了些,今天賢妃竟然推她下水,希望皇上能給老臣一個解釋。”“哦?下水?什麼下水?丞相在說什麼?”鳳玄徹故作一怔,不明所以,視線狐疑的看著對麵的丞相。這樣的情況令杜珩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今日朕一直在上書房處理文件,丞相在說什麼?良妃落水了嗎?那丞相是如何的得知?朕為何不知。”言外之意,我做皇帝都不知道,你是什麼知道的?“臣……”杜珩沒嚇到他會玩這一手,自己要怎麼說?你的妃子給我遞了消息?若是知道了,後宮與前朝互相聯係,那話就說不清了。“微臣隻是聽說,難道皇上不知?莫不是有人故意將消息瞞著?”杜珩話鋒一轉,將這個問題踢到皇後的身上,眼睛裏打著如意算盤。鳳玄徹眉頭輕佻,失笑的搖頭。“今日朕處理公文,無瑕顧及,皇後乃是一國之mu,這件事交給她處理最為妥當,畢竟是朕的‘家事’,丞相你說呢?”杜珩一怔,急忙的低頭,連連稱是,不敢造次,先前來時準備好的說辭此時也空無一用。“丞相還有事?”此時的鳳玄徹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個人,冷清的出言。“微臣告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弓著身子退了出去,臉上先前的恭敬也減了幾分。“皇上,丞相來這裏是做什麼?奴才怎麼不懂?”進忠不明所以,這丞相來的也快,去的也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離開了上書房。“自然是為了替他的寶貝女兒伸冤而來。”隨即冷笑一聲,不予理會,繼續看著麵前的奏折,腦海裏想起了杜雪淳的那張臉,看著比前些日子更是清瘦了不少。心裏暗暗的感歎,她都是為了自己,處處為自己著想,很懷念曾經身為王爺的日子,沒有束縛。夜晚。繁星點點,微風習習,吹進坤寧宮中,正在看書的杜雪淳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夜裏微涼,不早些休息,在這裏做什麼?”正在翻著書頁的白皙手指一頓,視線看著門口,就看見一身明黃,頭上帶著龍冠的男子,在燭光下映射出俊美的容顏。“皇上您怎麼來了?”杜雪淳放下手裏的書籍,從軟塌上起來。“別動。”眼見著她要起身,急忙的按下她,坐在她的身邊,將她抱在懷中,心裏的空落也少了幾分。“你這是怎麼了?”杜雪淳一怔,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莫名的心安,好像回到了王府時候的日子。“淳兒,我想你了。”他用的是我,不是朕。這樣的話語,在杜雪淳的耳中不禁心髒露了幾下,美眸有些濕潤,滴落在他的衣襟上。“臣妾亦是如此。”雙手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身。“怎麼就你自己,明英呢?”鳳玄徹摟著她的肩膀,感受手心傳來的一抹涼意,又將她身上的披風緊了緊。“去查人證,今天的事本想各自安好,杜青恒不甘心,臣妾沒有辦法,就讓明英去查人證,這會也該回來了。”杜雪淳心裏有些疲憊感,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安定下來。“辛苦你了。”鳳玄徹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想,坐上龍位就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一生一雙人的資格。“聽說丞相來了?”許久,杜雪淳才突然出言。“淳兒,這個時候就不要提掃興的人,現在是你我的時間。”說罷,抱著她,走向一邊的鳳榻上。一室旖旎。一連三日,杜青恒都在自己的宮殿中打罵丫鬟,放在一邊的瓷器也被摔個粉碎,落在地上,雜亂不堪。“娘娘……”杜青恒身邊的婢女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發瘋的杜青恒。“什麼事?”臉上帶著猙獰的麵孔,即便是再嬌柔的女子,此時變得駭人不已。“回……回娘娘,皇後……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婢女聲音顫抖,還帶著一絲哭腔,勉強將話帶到。“你哭什麼?真是晦氣,一大早就看見你這樣晦氣的臉,真是令人作嘔。”說罷,對著婢女就是一腳,婢女被踹倒在地,手指放在瓷器上,頓時流出殷紅的鮮血。婢女大氣也不敢喘,隻能咬牙挺住,起身站在一旁,顫抖著身軀。“娘娘,時候不早了,梳洗一下出發吧。”貼身婢女拿著一套衣服,端在她的麵前,恭敬的說著。杜青恒這才收斂心神,壓下自己的怒氣,轉身便去換裝。坤寧宮。杜青恒到達之時,淑妃、賢妃已經在此等候,正在和杜雪淳喝茶,麵上倒是一片祥和。“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心裏再不甘心,也隻能蹲下行禮。“免禮吧。”杜雪淳放下手裏的茶杯,淡漠撇了一眼下首的女人,帶著威嚴的聲音。“謝皇後娘娘。”杜雪淳起身,側目就看見徐秋秋的那張令人討厭的臉,扭頭不看。“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為了你們上次吵鬧的事,賢妃,你可是找到人證了?”杜雪淳今早起來就覺得身體不適,不想與她們多費唇舌,還是早些完結才好。“娘娘,臣妾確實找到了幾個人證。”徐秋秋從椅子上起身恭敬的擺手,隨後便示意身邊的丫鬟去將人帶上來。這樣的一幕,讓杜青恒心裏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