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那農婦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管?如何能管的了,那些官宦過來,連山都不上,居住了幾日便離開了,就為了應付差事罷了。不過你們也算是幸運了,能從那群土匪手上逃脫下來。”
“那些官宦瀆職?”鳳玄徹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之前那些人回朝,都說的是尋遍了整個東風坡也找不到土匪的身影,眼下這農婦說的卻相差甚遠。
農婦被鳳玄徹的眼神所震住,半晌才回過神來,她連忙將那門窗給關上,對著鳳玄徹說道,“這話可說不得!少不得要引來禍患的。之前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氣不過這些人拿錢不辦事,就理論了幾句,不想直接就被這群人給打斷了腿,可憐了他下半輩子隻能躺著度過了。”農婦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連歎著氣。
“豈有此理。”就連杜雪淳都不由得有些憤怒了,這東風坡的土匪作亂已久,原以為是朝廷不聞不問,現在看來,分明就是這底下的人不幹事。
“姑娘就別說了,總歸日後躲著點便好。到了夜裏就別上山了,白日裏這群土匪還稍稍人道一些,碰見樵夫什麼的,也隻是搶走身上的銀子,不會傷人性命。”農婦笑笑。
杜雪淳和鳳玄徹對視一眼,二人的眼中都帶了一些憤怒。
那農婦見幾人喝下熱茶,這才笑笑,說道,“我這屋子小,隻有兩間屋子,原這屋子是我兒子睡的,今日你們四人便擠一擠吧,招待不周,實在是怠慢了。”農婦的眼中帶了些歉意。
杜雪淳點了點頭,不管是從這屋子的陳設還是農婦的打扮,都能看得出來,這人並不富裕,這茶指不定也是存了許久舍不得喝的,但她卻這般待他們好。
“請問,姐姐你是自己和孩子居住嗎?”杜雪淳從進來,就隻看到了農婦一個人,屋子裏也都冷冷清清的,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旁人一般。
此時,農婦的神情一僵,有些痛苦的說道,“我兒子.....去世多年了。”
“啊?”杜雪淳一愣,看了看鳳玄徹,頓時對著農婦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知道,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杜雪淳滿心的愧疚,這婦人這般熱情的對她,她還這樣揭別人傷疤。
農婦搖了搖頭,說道,“無事。這些年,我一個人,都習慣了。”
“不知,令郎是如何死的?”鳳玄徹從這農婦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農婦身子一顫,臉上頓時帶了些痛苦,“朝廷的人,都不是東西!”
聞言,杜雪淳和鳳玄徹頗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怎麼會和朝廷的人扯上關係?聽這農婦的語氣,似乎她兒子的死都是拜朝廷所賜,這就有些稀奇了。
“朝廷的人遠在天邊,令郎的死怎麼會和朝廷相關?”鳳玄徹忍不住問道,雖說這群宦官派來剿匪都無功而返,但就憑他們,是沒有膽量在這裏鬧出人命的,一旦傳出去,他們的烏紗帽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