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杜雪淳醒來的時候已經天明了。察覺到身邊的被褥已經冷卻,杜雪淳猛然坐了起來,這下才覺得渾身酸痛不已。
她揉了揉酸痛的雙腿,開口喊道,“明英?”
門被打開,明英歡歡喜喜的端著熱水進來,見杜雪淳坐了起來,“王妃可算醒了,水都熱過好幾次了。”
刺眼的眼光照射進來,杜雪淳這才覺得天色有些不早了,忙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過了午時了。”明英一邊把帕子擰幹,一邊說道。
“午時?你怎的不叫我?”杜雪淳大驚,怎麼一覺睡了這麼久。若是在尋常人家,這定是要挨訓的啊!
杜雪淳這幅樣子讓明英忍俊不禁,她賊兮兮的笑道,“王妃,王爺說了,家中沒有人需要請安的,所以王妃放心的睡就好了。”
聞言杜雪淳才稍稍安心下來。的確如此,鳳玄徹常年在邊關,在這京城之中,的確是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幾個王爺都各自有府邸,哪來的什麼親戚需要請安,也就由著她睡了。
“那王爺人呢?”杜雪淳看了看空落落的房間,那紅色的被褥上有一坨顏色較深的地方,頓時紅了臉。
明英替杜雪淳梳著頭,“王爺一早就入宮去了,似乎是宮中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要緊的事?杜雪淳一皺眉頭。在她的記憶中,這段時日,似乎並沒有什麼要事。
隻是,宮中的事情,她也不必多問。梳洗完了就起了身子,望著老管家遞過來的一些賬本,她頻頻皺眉。
老管家看著杜雪淳的臉色,說道,“王爺說,王妃若是不願意管這賬本,就一直交給老奴便可以了。”
這樣的話讓杜雪淳臉色大窘,雖說戲言是戲言,但哪能真的這麼做,“不必,不必。隻是,我從未操持過家事,這段時間,還要勞煩管家教導教導我了。”
“老奴不敢。王妃是主子,哪能有老奴教導主子的道理。”那管家極為懂事,頓時這般說道。
杜雪淳臉上帶了幾分笑意,“你叫什麼名字?跟了王爺有多久了?”
老管家一直低著頭,“老奴名叫馮春生,從王爺小時候就一直跟著王爺了。王爺在邊關的衣食住行,也都是老奴在操持著。”
聞言杜雪淳有些不解,“這衣食住行,不應該由嬤嬤來管嗎?怎的是管家來做?”
馮春生的臉上帶著笑意,說道,“自王爺懂事起,這府中除了廚房以外,就一個女人都沒有了,就連嬤嬤都一一差去了其他地方做事情。所以,這重擔就落到老奴身上了。”
杜雪淳饒有興趣的點了點頭,都說翊王不近女色,看來傳言屬實不假。那桃花和桃朵兩個丫頭,都是現買的。想到這裏,心下都不由得一動容。
“家中的家仆們都在吧?勞煩馮管家將他們一一找齊了,在後堂等著我訓話。”杜雪淳溫柔的聲音如春水一般的傳來,老管家點了點頭。這王妃看起來著實溫柔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主持家事。
看著馮春生出去,杜雪淳這才鬆了口氣,忙問道一旁的明英。“我方才沒有出什麼差錯吧?”雖說自己重活一世,但前世從未這般處境過,現在做來,是真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