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看著杜珩，一字一句的將以往的事情說出來。“當年，二姨娘找到我，說找我做一筆交易。原本這深宅大院裏有的彎彎繞繞我們都清楚，做穩婆一行的，看了太多黑心事。但是這是相府，我惜命，不打算同意。”
“後來，二姨娘就抓住了我兒子的把柄，用我兒子的一條手臂來威脅我。還許諾我，若是事成之後，就將我兒子調到衙門中去。那個時候，二姨娘想讓夫人一屍兩命。”
她每說一個字，宋清羽就覺得周身冷了幾分。她看著杜珩的臉色，杜珩劍眉緊皺，眼裏幾乎都要迸出火來。
“嗪霜的死，不是因為難產？”杜珩冰冷的話語傳來，劉芸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將頭抵在地上，“不是……夫人的死，不是天災，乃是人禍啊！當年，二姨娘威脅我讓夫人一屍兩命，我不忍心，就將大小姐保了下來。當時我有些後悔，想要救夫人，可是二姨娘似乎在夫人的湯藥之中加了紅花，夫人流血不止，老奴最後也無能為力啊。”
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劉芸抹了把眼淚，抽泣了一聲。
杜珩已經怒火中燒，指著宋清羽，半晌才吐出兩個字來，“毒婦！”
“老爺，分明就是大小姐和這穩婆串通起來陷害我的啊！我哪來的膽子陷害姐姐啊！”宋清羽哭的梨花帶雨，拉著杜珩的手不肯放。
誰知，杜珩卻一把將她的手給甩開了來，“哪敢？你哪裏有什麼不敢的事情！這些年來，你做的事情還少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
宋清羽一聽，癱軟在地，隻是低聲抽泣著，不再說話。
“所以，嗪霜才會在死之後，一直來我的夢裏......”杜珩此刻緊閉著雙眼，眉目間的褶皺暴露了他如今悔恨的心思。
“嗪霜，嗪霜！你事事都隻知道嗪霜！你從來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她已經死了啊！我才是你的夫人！”提到林嗪霜的名字，宋清羽隻覺得胸口一團火氣無處安放，她捶著胸口，對著杜珩喊著。
“你閉嘴！你這個蛇蠍婦人！”聽到宋清羽的聲音，杜珩就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像是個傻子一般的被她蒙在鼓裏。
杜雪淳走到宋清羽的麵前，將手高高抬起，“啪”一巴掌甩在了宋清羽的臉上，“當年，你陷害我娘，如今，又想害我和四姨娘，你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真是愧為人也！”
“四姨娘？”杜珩一愣，看向四姨娘。
他手放在四姨娘的手上，緊緊握著，“你連曼兒都不放過？”
“曼兒，曼兒！你怎得就從來不看我一眼啊老爺！好不容易死了個林嗪霜，偏偏又來了個楚曼兒！她肚子裏的孩子，活不過八月，活不過八月啊，哈哈哈哈！”宋清羽見事情已經毫無轉機，索性癱軟在地不再掙紮。
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當時二姨娘死的時候為何會這般的癲狂，那種從內心深處傳來的絕望和對杜珩的死心，一步步摧殘著人的意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