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險些被大風吹跑,她卻憑著堅強的意誌和執著的信念,在s市裏跌跌撞撞的生存了十八年。
多少次,她堅持不下去了,心裏就會有個聲音對她說,再等一等,再堅持一下,隻要忍過去,一切都會變的美好。
現在看來,她這麼多年的執著是多麼的可笑,她怎麼就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在s市,像這群魔鬼似的人還有許多,她以後怎麼能會不遇到?而有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美好可言?
如今她好不容易離自己心中的夢想很想近了,就差那麼幾步了,卻突然要把生命交代在這陌生的地方嗎?
她如果死了,還有誰會記得她?
嗬嗬,沒有吧!
或許感到藏匿在空氣中的死神的氣息,她恐懼到極致,又鬆懈了下來,思緒萬千,最終看淡了世態炎涼,也把自己的生命也看淡了。
她,算什麼?
在這些人麵前,自己的生命就像螻蟻一樣,一文不值。
她,算什麼?
從來都是孑然一身,就連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十八年來,也從來沒有人來尋過她。
她,就是被所有人都遺忘瓶蓋,如果她死了,怎麼會有人記得她?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與她無關,她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事物,她的世界裏隻有她一個人,僅此而已。
沒有掙紮,沒有哭泣,她隻是靜靜的等待生命的結束。
或許是被蘇禾馨的情緒所渲染,剛才還在大聲起哄的男男女女們此時都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想到,蘇禾馨竟然麵對死亡都無動於衷,還能笑出來!
這要是換成其他女人,恐怕早就哭天喊地的求饒了,可她卻愈發的冷靜,她想到了什麼?最後那個表情是什麼?居然是淡然!
就這對槍口的漠然,恐怕連男人都一不定能夠做到。
就衝蘇禾馨的這讓大都出乎意料了的態度,足以讓大家對她刮目相看,情不自禁把眼裏的不屑和奚落,有所收斂。
祁宥澤看著瘦弱的蘇禾馨若有所思。心裏有個想法,愈加強烈。
他想把她單薄的身子抱在懷裏,保護她,讓她不要再一個人去麵對,更不要讓那放棄一切的淒涼再出現在她的眼中。
經過這麼一鬧,就連已經在手下的服侍下換好衣服的帝少,都不由得朝離自己幾步遠的女孩多看了一眼。
看著那站的筆直,帶著倔強,麵對手槍也不低頭的少女,讓帝少突然想起記憶深處的一個小小的影子。
那記憶中的小身子,也像這女人一樣,總是把身子站的直直的,即使受到委屈,被欺負了,也從不輕易低頭。
想到過去,男人冰冷的心頭一暖,如沐春風,煞是舒服。
過了一會兒,男人竟然神使鬼差的開口隻吐出了兩個字。
“羅偉。”
那聲音帶著不許反抗的意味。
那絕對的命令讓那用槍指著蘇禾馨的男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帝商銘。
“帝少?”
這是要放了這個女人?
她可是把帝少的衣服都弄髒了,帝少還要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