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妹妹的確是心裏驚訝,不過姐姐原來有識人,倒是我自個兒白擔心了,還怕姐姐你被擋在門口呢!”陳欣儀臉上才緩過去,話也是說得自然。
宣蔚兒微微勾唇,這個解釋聽起來倒是很合理,不過在她眼裏也是夠牽強。
而這時,一旁的肆煒卻是開口道:“陳妃多慮了,王妃尊貴,在下又怎麼會將王妃拒之門外呢?”
這話說得場內相識的千金都是相識對望。逸雲樓是出了名的看人做事的,而對著陳欣儀的態度和對宣蔚兒的態度是十分顯而易見了,對誰更尊敬,明眼都能看得出來。
宣蔚兒倒是衝肆煒感激一笑,微微額首示意,肆煒也是頗有涵養的點點頭。
肆煒又朝著廳中所有人微微俯身,有禮道:“公主殿下,王妃,鄙人就不叨擾了,有事再喚小人前來。”
鳳茉嵐隻能點點頭,正想落座,突然又抬眸,對著宣蔚兒一笑,笑得那麼純真無邪,說道:“王妃姐姐你同你姐姐多日不見,就坐在一起吧!”
明眼人都看出來,宣蔚兒和宣彩綾這對姐妹感情似乎並不好,就這麼站著,都能感覺到她們之間的疏離。
那麼,這茉嵐公主究竟是何意?真傻還是眼瞎?
宣蔚兒微微挑眉,倒是沒有說什麼,徑直走向宣彩綾原來所在的幾案走去,沒說什麼就落座了,身後白邵和素芯都恭敬地站在她身後。
而還站著的宣彩綾愣了一下,才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宣蔚兒身邊的軟榻,慢慢坐下。
宣蔚兒環顧四周,這周圍的人確實除了鳳茉嵐,陳欣儀,以及宣彩綾她是認得的,其他的幾乎都沒見過。她本來想著隻有鳳茉嵐和陳欣儀是她認得的,沒想到,她們竟然連宣彩綾也請來了。
不過也是,宣彩綾是宣家嫡女,宣家又是國之重臣之家,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
宣蔚兒臉上依舊戴著那張麵紗,隻能依稀看到她五官的輪廓。
而這時,不遠處一個女子卻是站起來,約摸二十多的年紀,同宣蔚兒一樣,頭上都是已出嫁的發髻。
那個女人微微俯身行禮,動作卻是十分緩慢,嘴上道:“見過六王妃。”說著才慢慢地站直腰來。
而宣蔚兒這才看清楚這女子,她長得頗有風韻,卻是有一種心思很多的感覺,顴骨比較高,而在眼角處竟有一顆很好看的淚痣。
顴骨高的女人很掌權,而有淚痣的女人有愛流淚,很軟弱。這時宣蔚兒從前聽說的,用在這個女人這裏竟有些矛盾。
她微微抬頭,卻是沒有站起來,徑直問道:“何事?”
“民婦見王妃一直麵帶紗巾,難道是臉上有什麼看不得嗎?我見王妃您麵紗之外驚豔動人,若是以外的地方有什麼可以說出來,民婦娘家家中有偏方可以治。”這女人說這話的內容確實很像是關心,但是在宣蔚兒眼裏就不一樣了,這不就是再說她毀容不能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