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濤犯了事兒,具體是什麼事咱們也就不提了,但是總之,他一下子從正營級的被擼到了正連級,108團下屬共有三個連,原本的劉江濤算是一方獨大,但現在官降兩級,直接就成了連職,他的怒氣可想而知。
他今年都三十九了,眼瞅著都快奔四了,好不容易才爬上正營級的指導員,如今卻算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劉江濤在部隊裏混了這麼久,也算是老油條了,人脈自然很廣。當接到上麵下達的指示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後來一哥們告訴他,這是有人在搞他,他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對他有這麼大的仇這麼大的恨,直至靈光一閃,想起一個多月前莊文婕住院的事情。
他又想起這些日子嚴旭朗一看見自己,那眼神就冷颼颼的,他當時還沒當回事,這下子可好了,對上號了,弄他的人定是嚴旭朗無疑了。
劉江濤目眥欲裂,怒發衝冠,他衝上去揪住嚴旭朗的衣領子,掄起拳頭就要怒揍嚴旭朗一頓,但人家活像個沒事人似的,隻輕飄飄的瞟過來一眼,卻叫人莫名的心慌。
劉江濤一陣愣神,下意識地鬆開手。他深吸口氣,仇恨道:“嚴旭朗,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
嚴旭朗狀似漫不經心地撣撣肩膀並不存在的灰塵,反而令眾人目光聚焦在他兩毛一的少校肩章上:“至不至於我說了算,文婕是我媳婦,而這個婚我既然結了,就沒想過再離。以前的事情我不計較,是因為雙方各自都有錯處,文婕性格不好,女人家發生點口角也隻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但這一回,人命關天!劉指導員,如果你是我,你媳婦被人害得差點變成植物人,你又是否能甘心?”
“我……”
嚴旭朗抬手,擺出一個‘停’的手勢,似乎是不願再聽劉江濤的廢話。
“有道是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你幹淨,也不至於有今日。此外,我嚴旭朗是正營級少校,而劉指導員你,正連職,上尉軍銜,剛才你意欲當眾行凶,以下犯上,對上級不敬,按軍規又當如何論處?”
“這……”劉江濤答不出話來。
嚴旭朗照舊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念你觸犯,這次我不計較,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回頭寫一份萬字檢討書,明天之前交上來,我會讓人檢查。”
重新坐下,嚴旭朗沒再理會劉江濤,而劉江濤的臉色卻是陣青陣白。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以前劉江濤仗著歲數比他大,資曆比他老,沒少倚老賣老,如果隻是些小事,他大可睜隻眼閉隻眼當做沒看見,但這回文婕住院的事情等於是動了他的逆鱗。他愛不愛,喜不喜歡,這都是次要的,和她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他又是否護著她,完全是兩碼事,於是就有了今日這一出兒。
有人上前拉走了臉色鐵青滿是恥辱的劉江濤,剩下的人則是一臉敬畏的看向營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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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大人實力護妻,以前一直以為營長大人不得意家裏那個媳婦兒,但這回一看,哎?自己家的婆娘好像很看不上營長媳婦啊,和營長媳婦關係很不好來著,不行不行,回頭可得交代一句,免得一不留神自己就變成下一個劉江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