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淋了很久的雨,隻挑了五分鍾花。他不懂花,要了老板推薦的那種,想著安全屋好像隻有一個很小的瓶子能放花,選了八朵他覺得好看的。

花店老板替他剔了玫瑰花刺,簡單地包起來。

走在雨裏時有一瞬間,章決有些不敢把花帶上樓,下一秒又自我安慰:隻是花而已。

萬一喜歡呢。

哪怕陳泊橋對章決說我不喜歡玫瑰,你去買一種新的花送給我,章決也可以立刻為他淋雨去換。

不過陳泊橋不會這樣做,他很有禮貌,而且從來不對章決提要求。

章決從淋浴間走出來,發現忘記拿衣服,便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用浴巾裹腰,想去臥室拿。

他一出去,陳泊橋在沙發上看書。

花束被擱在茶幾上,陳泊橋將包裝紙的帶子解開了,好像沒有要處理的意思。章決覺得也很正常,沒說什麼,打算等一下自己摘摘葉子插起來。

路過沙發的時候,陳泊橋突然叫了他一聲,問他:“花瓶在哪裏?”

章決愣了一下,指了指玄關:“櫃子裏。”

陳泊橋便把書合上了,往玄關走。

等章決把衣服穿好走出去,陳泊橋已經把花修好,插在花瓶裏了,桌旁的垃圾桶裏扔了一堆他剪下來的葉子和花枝,包花的紙被壓平疊成方塊,放在一旁。

陳泊橋去洗手了,章決便走到廚房門口,他想要對陳泊橋說讚美的話,但語言貧瘠,隻知道呆站著。陳泊橋洗完手擦幹了,耐心等他半天,章決都沒說出什麼話。

最終還是陳泊橋開口對章決說:“花很好看。”

章決立刻說:“謝謝。”

陳泊橋就笑了笑,他走近章決,說:“不過怎麼傘都不撐一把。”

“沒買到。”章決說。

章決看著陳泊橋走到自己麵前,才意識到自己擋了陳泊橋走出去的路,剛想讓開,陳泊橋就按著章決的肩,低頭吻了吻章決的嘴唇。

又把章決拉近了,很輕柔地唇齒相交,不多時又離開了,說:“嗯,在成人秀場也沒抽煙。”

章決微仰起頭,看陳泊橋的臉,陳泊橋的表情很溫柔,但又好像與從前的溫柔有些許不同,章決說不清是什麼不同,試探著想去抱一下陳泊橋。

陳泊橋讓他抱了,手很輕地摟著他的背,章決把臉靠在陳泊橋肩膀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這樣和陳泊橋擁抱一分鍾,便覺得每一秒都像做夢一樣珍貴。

“章決。”陳泊橋聲音很低也很輕地響在他耳邊。

章決“嗯”了一聲,陳泊橋又說:“下次送花可以,就別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