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城自此遠離蔣家。
這個消息轟動一時,有人說他是一時想不開,有人說他不過玩的障眼法,也有人說他是受了情傷,想要療傷,不過不管哪一種,蔣遠城都不再是以前那個蔣遠城了。
吳辰是在三天以後才看到新聞的。
他有些怔然。
蔣嘉集團代表著什麼,蔣遠城三個字代表著什麼,他知道。
但蔣遠城……竟然放棄了繼承蔣家?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被人“請”去做了客。
“蔣遠城!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吳辰看著麵前的男人,氣得破口道:“怎麼,想玩綁架遊戲了?”
“不。”
蔣遠城緩緩從黑暗中出來。
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的意誌卻有些蕭條。
“我想知道容安的下落。”
“不知道!”
吳辰別開頭,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是真心的。”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哀求,那是吳辰從來沒有在蔣遠城身上看到過的,他沒有高高在上,沒有意氣風發,更多的像是求而不得:“求你,告訴我容安在哪?”
吳辰看著這樣的蔣遠城,心裏莫名地暢快起來。
“可你永遠也不知道容安為了你,付出了什麼!”
蔣遠城呼吸有些緩。
“你千辛萬苦,不惜自殘才把容安留下來,那會你知道麼?她已經懷孕了!”
“……”
刹那間,整個房間內都安靜了。
連呼吸都被停止。
蔣遠城神情僵硬,眼底帶著濃濃的震驚,他錯愕地往後退了一步,不肯接受這個現實,可是吳辰偏要說:“在被劉堯綁架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孩子!就是那一次,你以為我和她上過床之後!孩子多麼無辜,多麼可憐……她總想著,或許你會回頭,或許你會和你的那個父親不一樣!可是結果呢?”
“結果確實是你們不一樣,因為,蔣周好歹能讓大房二房維持表麵的和諧,可你呢?你又知不知道,當你去往美國的第一天,她就在路上被一夥流氓抓到了小巷子裏!”
被一夥流氓……抓到了小巷子裏!
蔣遠城如死水般的表情有了波動。
他憤怒地攥著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憋出來的,一雙眼凶狠地可怕!
“然後呢?容安有沒有事!”
“嗬,你現在著急又有什麼用?你永遠不會明白,當我看到她那麼嬌弱的一個女孩子手裏握著一把血跡斑斑的刀,抵在那些流氓的身前會是什麼感覺?刀尖還在滴血,她明明已經血痕累累了啊!”
蔣遠城想要說點什麼。
可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身上,沉重地,像是喘不過氣來……
“你以為這就是事情的全部了麼?錯了!一切都錯了!”吳辰冷笑著,仿佛在看一個他極度不屑的男人:“我送她回家,她已經瀕臨崩潰,可是她還是堅強地撐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噩夢並沒有就此停止!她的房間裏,不知道被什麼人,放了滿屋子的蛇!那些蛇有黑的綠的甚至還有烏的,盤旋在一起,吐著蛇信子朝你遊過來是什麼感受?你知道麼?哦,不對,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蔣家大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