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呢?
她不是跟自己一起來了醫院麼?
蔣遠城掙紮著要下床,正好一個護士推開門進來了:“蔣先生你醒了?”
“容安呢?”他瞪向護士。
護士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發現容安的蹤跡,笑著解釋:“應該有事出去了吧?之前我看她還在這裏的……天!蔣先生你傷得很嚴重不能夠下床的!”
蔣遠城哪裏會在乎她的話,一把將她推開,他衝出了病房。
是不是那個夢境要成真了?
容安走了麼?
走廊上,他看到有很多很多的女人,眼前冒出一陣黑白,他恍然看那些女人的臉,都變成了容安,心口更是像堵著一塊石頭一樣,沉重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是不是,連死,都留不下她了?
終於,他無力地靠在長椅邊蹲了下來,把臉掩入雙手。
“遠城……”就在這時,他頭頂傳來一聲嬌柔的女聲。
他慢慢的睜開眼,入目是一雙精致的小皮鞋,不染一絲灰塵,他緩緩往上看,看到容安正噙著水霧。
兩個人的視線在這一刻對上。
蔣遠城驀地站起來,大手狠狠一拽將她拉進懷裏,容安沒有推他,微閉上眼,她靠在他的肩膀,靜靜聽他的心跳聲,很弱,在嘈雜的醫院,她隻能憑心去感受。
仿若周圍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他們兩隻剩下彼此,抱在一起,便是永遠。
“咳咳咳!”蔣遠城的助理正在這時出現,哭喪著臉不得已打斷兩人的擁抱:“蔣先生,您的身體還要緊麼?剛剛夫人打來電話,她已經知道你的傷勢了,現在正往醫院這邊趕呢。”
容安冷不丁回過神,尷尬地想把他推開!
“嘶嘶嘶!”
蔣遠城悶哼幾聲,似乎正好被碰到了傷口。
“你怎麼樣?”容安連忙湊上去扶著他:“我先扶你回病房,張助理,快去叫醫生……遠城的傷口可能崩裂了……”
助理:“……”
幾分鍾後,醫生檢查了蔣遠城的傷口情況。
他最討厭這種不配合的病人。
不配合醫生治病,還來醫院做什麼?
不如自己買了藥回去治!
“蔣先生,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個正常人麼?傷口崩裂感染可大可小,萬一出了事,誰想替你承擔責任?”醫生對著蔣遠城訓斥一番,又對容安道:“還有你,怎麼做人家老婆的?老公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了,你還有心情跑出去胡鬧?以後人死了別怪我醫術不精!”
蔣遠城往容安那邊瞥了一眼,容安卻飛快錯開與他相對的視線。
醫生走後,容安坐在他的病床邊,小手有意無意地攥緊:“以後,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是怕……真的怕你走了。”
字字誅心。
他怕她走了,所以哪怕是自殘,哪怕是苦肉計,他也在所不惜。
“那你就篤定我一定會留下來嗎?”容安別開頭,眼眶發酸:“你知道麼?如果你死了,未來我就算再嫁人,別人也不會說我的前夫,因為我的前夫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