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容安和警方說明了事情的真相,不過在蔣遠城助理的要求下,她直言是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綁架了她,而蔣遠城是來救她的。
當時之所以會吵架是因為兩人正在辦理離婚手續。
全程沒有提起劉堯。
警方自然不太相信,可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們又能如何?
不久之後,律師樓的人也來看望了她。
老板似乎知道了她和蔣遠城的關係,親自提著一個果籃來的,看著她的眼神無比諂媚:“小沈啊,你是在上班的途中受了傷,算是工傷,工資我一樣給你算上,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
“謝謝老板。”容安接過果籃,目光平靜:“但我出院之後,可能需要辭職。”
“辭職?”老板愣住了:“是律師樓哪裏做得不好麼?”
這可是蔣遠城的太太!
隻要蔣遠城稍稍從指縫裏漏一點點油水給他們,就足夠律師樓一年的收入了!
老板想著一定要抱緊了容安這顆大樹。
“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
“其實我和蔣遠城馬上就要離婚了,所以在公事上我並不能幫你什麼忙。”她說的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謝謝這段時間您對我的栽培和照顧。”
老板撇撇嘴,心有不快:“你先別急,我把職位給你留著,你要是非要走我也不會強行留著你,如果你哪天想回來了,律師樓一樣很歡迎你。”
“好。”
容安在醫院大概住了一周的樣子。
一直到出院,她都沒有再看到蔣遠城。
有了上一次的綁架案例,為了保證安全,容安重新換了一套住處。
蔣遠城就是在她搬家的時候再一次看到了她。
吳辰鎮定自若地指揮著搬家工人幫她搬運東西。
她站在陽光下,側臉被陽光打得熠熠生輝,嘴邊掛著笑,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肩頭,手裏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袋子,身形比上一次在廢廠時稍顯豐腴。
他快要忘了,到底多久沒有看到她這樣發自肺腑的笑容了。
好像,她又有了什麼為之堅定的東西。
以前是他們的愛情,現在是什麼?
是吳辰麼?
她真的,愛上吳辰了麼?
蔣遠城不知道。
他想要靠近容安,可是腳步卻不自覺地往角落裏縮躲。
明明想要離她更近一點。
明明想要看她更清楚一點。
明明想把好多話好多心事完完整整地告訴她。
但是,他望而卻步了。
他怕他的靠近會讓她來之不易的笑容煙消雲散,他怕他的步步緊逼會讓她的臆想症更加嚴重,他怕她會這麼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原來,隻要她好好地,哪怕她在別人的懷抱裏笑……
不。
不可以!
他捂著心髒,臉色一陣煞白。
他做不到看著自己的容安在別人的懷抱裏笑,在別人的懷抱裏哭,可是,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更快樂,更健康。
這一點也不像蔣遠城。
縮頭縮尾,不敢出擊。
一旁的小賣部裏忽然有人放起了梁靜茹的一首情歌——
仿佛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雙眼我還看得見
可是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
情歌一句句在唱著,過去與現實不斷交織,衝擊著蔣遠城的大腦。
他怔怔地盯著容安,眼睜睜看著工人把家具搬完,然後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樓道口,最後徹底隱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