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洋洋灑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在他心裏,蔣遠城錯了這麼多步。
蔣遠城陷入了沉思。
助理道:“蔣先生,是你要聽實話,我才說了這些,如果……”
“我不會怪你。”蔣遠城忽然開口:“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助理離開了,蔣遠城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未動。
背影,孤寂的可怕。
——
吳辰去了呂醫生的辦公室。
呂醫生看了看他身後:“不是還有一個人麼?”
“不知道,別理他。”吳辰坐在呂醫生的麵前,鬆了一口氣:“今天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不客氣。”呂醫生給他倒了一杯水,神色有異:“吳辰,你老實說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和裏麵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吳辰不動聲色:“為什麼這麼問?”
呂醫生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份報告遞給吳辰:“你自己看吧?”
吳辰打開報告看了一眼。
他雖然不是醫生,可是簡單的報告也是能看懂得,看到結果那一欄時,呼吸一滯。
呂醫生繼續說:“剛剛我看你們氣氛不對勁也就沒說,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這個孩子跟你……”
“不是我的。”吳辰閉上眼,沒想到容安竟然懷孕了:“是蔣遠城的。”
——
容安似乎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她穿過長長的過道,想要去到過道的另一邊,可是過道太黑了,地上時常有攔路的石頭,她跌跌撞撞,渾身是傷,卻不知道到底哪裏才能通到對岸。
直到她精疲力盡,也看不到對岸的光芒。
她很想大聲的叫出來,很想大聲的呼救。
可是,她偏偏嗓子很痛,完全說不出話來。
“容安,容安……”
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誰?
誰來找她了麼?
“她大概什麼時候能醒?”
“差不多就這幾個小時吧。”
耳邊是越來越熟悉的對話聲,眼前那條黑色的長廊開始消失,亮光一點點浮現在眼前,容安頭痛地快要炸開,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吳辰焦慮的臉映入她的眼中。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吳辰把病床搖起來,關心地詢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麼或者喝點什麼:“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裏,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準備控告蔣遠城非法禁錮。”
“不,不是他。”容安搖了搖頭:“我雖然記憶有些混亂,但我知道一定不是他。”
吳辰苦澀一笑,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可容安卻無情地戳破他的念頭。
“是劉堯?”
“我猜是他。”
容安點頭應下,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病號服,手臂上還插著一根輸液管,床邊還懸掛著輸液瓶。
在那間被廢棄的廠房中,她一個人孤零零等死的滋味又浮上心頭,莫名地很恐慌,還好,現在她沒事了,她在醫院裏,有人陪著。
“吳辰。”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有些涼:“真的,這次真的很謝謝你。”
“但是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容安不解地問。
“你有流產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