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城煩躁地拽了拽領帶,一腳踹翻了腳邊的一個鐵凳。

哐當一聲,聲音尖銳而且刺耳。

然後,他直接闊步出了廢廠,直奔容安而去。

警員試圖攔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滾開!”

警方自然不會容許別人挑戰他們的權威,哪怕這個人是蔣遠城,哪怕蔣家在A市是一手遮天,正在他們準備動粗的時候,蔣遠城的助理跟了上去:“太太不是被我們抓走的,我們也是趕過來救太太的!”

關鍵是現在不能把劉堯牽扯出來,因為劉堯被動用了私刑。

如果他渾身是傷被人發現,免不得又是一陣猜測。

——

吳辰發現蔣遠城一直跟在身後,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把容安送去了一個與他相熟的又比較靠譜的醫生那裏。

容安剛被推進搶救室,蔣遠城就來了。

吳辰甚至沒有回過神,蔣遠城忽然一拳頭狠狠地朝著他的鼻梁打了下來!

他們這對狗男女!

蔣遠城氣得想要發泄,發泄!

吳辰也不甘示弱,狠狠的一拳揮過去:“這裏是醫院,誰他媽想陪你一起瘋!蔣遠城,你能不能首先關心的是容安的病情,而不是你的自以為是!”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蔣遠城怒意難平:“說!你們開始多久了?背著我在一起亂搞了多久?從那晚在酒店開始,還是她去了你們律所開始?你們進行到了哪一步!我告訴你,容安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他要跟他搶女人,好,他就讓他去地獄搶!

吳辰終於發現,為什麼容安那麼多次表現出無能為力。

蔣遠城,偏執,固執。

在他的世界裏沒有黑白灰,沒有對錯,隻有他願意以及不願意!

這麼想著,吳辰竟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蔣遠城的拳頭沒有落下去,他揪著吳辰的領口,瞪著他:“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蔣遠城,你還是像大學時候那樣,霸道地聽不進去所有人的想法,大家都隻能仰仗你的鼻息而生存,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是這樣的自以為是,就是這樣的高高在上,就是這樣的霸道狂妄,你失去了人心,你失去了容安,你甚至失去了世界上可貴的感情!你沒有感情,你沒有朋友,除了錢,你什麼都沒有!”

蔣遠城愣住,呆滯地站在那裏。

眼底是一抹刺痛。

“那又如何?”很快,他開始反駁:“你以為你很厲害麼?你以為你看穿人心了麼?我和容安在一起十年,你呢?你不過是一個可恨的外來者,想要趁著我們感情危機的時候趁虛而入!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等容安醒過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她,她會回到我身邊,她還會是我的!”

“是麼?”吳辰竟然冷笑一聲:“那些說好的不欺騙其實都是欺騙,說好的不傷害其實都是傷害!容安是個人,是個有自己想法的人!你以為她還會回到你身邊麼?從你開始欺騙她,從你開始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的那一刻開始,就完了!蔣遠城,放下你的癡心妄想吧!”

蔣遠城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腳,渾身癲狂:“你閉嘴,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