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的臉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流出一絲血。
王娟似還不解氣，拿著刀，陰狠地靠近她，“我先把你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給割花了，再把你丟進那水庫裏，讓你這輩子都沒法再為你父親報仇！”
程晚看著那亮晃晃的刀，閉上了眼睛。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看！”熟悉的聲音響起，程晚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趕來的男人——是餘琿！
王娟看一眼餘琿，掐住程晚的脖子把她帶到自己身前，用刀抵住她的脖子，“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一步，我就殺了她！”
餘琿一頓，停住了動作，沉著聲說，“不要傷害她。”
“把你身上帶的所有東西全部丟到地上。”王娟命令道，“快點，不然我就殺了她！”
餘琿看著痛苦地被勒住脖子的程晚，眼神一閃，將自己身上帶的東西都放到地上。
確認餘琿身上再沒有武器之後，王娟滿意地一笑，對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突然從餘琿背後，竄出來一個舉著榔頭的男人。
“琿，小心！”程晚大喊，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那男人照著餘琿背後就是重重的一擊，餘琿閃了一下，那榔頭正中他肩部，疼痛頓時席卷全身，他直直地倒了下去，鮮血噴湧而出。
“琿！”程晚痛苦地喊，想要過去看他。
“你給我老實點。”王娟手上力道收緊，對著拿著榔頭的男人說，“老邢，做得不錯。”
老邢是王娟的情夫，對著餘琿倒下的身體狠狠地踢了兩腳，得意地說道，“第二天就會有報紙報道，城郊水庫旁邊的爛尾樓，出現一具因為失血過多而亡的屍體了。”
“先來處理我這個女兒吧，你過來掐住她，我在她臉上開開花。”王娟陰狠一笑，指揮老邢過來惡狠狠地掐住程晚的脖子。
“唔唔唔……”程晚艱難地呼吸著。
“別讓她死了，我先折磨折磨她。”王娟提醒老邢，突然她悶哼一聲，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滿身是血的餘琿拿著剛才從地上撿起的彈簧刀刺進王娟的腰側，王娟倒了下去。
“該死的！”老邢放開程晚，抓過榔頭，對餘琿的頭部狠狠地敲擊下去，餘琿一個躲閃，卻因為剛才失血過多的原因，反應遲鈍了一秒，榔頭落在他胸口，讓他又一次倒了下去。
“琿！”程晚失聲尖叫。
“快跑，小晚，快跑！”餘琿朝著她喊，同時在地上匍匐，抓住了想要去追趕程晚的老邢的腿。
那老邢惱凶成怒，拿過王娟手上的刀，瘋狂地刺向餘琿。
一刀，兩刀……
鮮血濺起來，餘琿還是不鬆手，牢牢地抓住老邢，朝猶豫不決的程晚喊，“快跑！小晚，快跑！”
他口裏吐出鮮血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保護程晚。
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刻，餘琿聽到警笛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是混亂的腳步聲，警察製服了老邢和王娟。
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微睜著眼睛，看著跑來抱住他的程晚。
她哭泣著，眼淚落在他臉上。
“小晚，不要……不要哭。”餘琿虛弱地笑著安慰她，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說，“原諒我，原諒我，小晚……”
“好，我原諒你，我原諒你。”程晚抱著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傷渾身是血的男人悲戚地說，在那一刻放下了過去，她什麼都不要了，她隻想要他在她身邊，“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要到了。”
餘琿在聽到她說她原諒他的話之後，開心地笑了，他伸出手，想要幫她抹去她臉頰的淚水，卻再也沒有力氣了……
小晚，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好像沒有，可是現在說，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他在心裏遺憾地想，旋即墜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