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團團把玩著自己的小辮子,笑眯眯地道:“沒什麼不能說的,離離長得好看,我第一眼見他就覺得喜歡。我喜歡他,所以他做什麼事情都能原諒,懂了嗎?”
綠竹啊了一聲,滿臉呆滯:“小,小姐?”
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可是……這位帝君是有帝後的啊!他的那個同門師妹戚團團雖然失蹤了,可是一旦找到……”
戚團團刷拉一下板下了臉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媳婦兒已經死了!天雷滾滾,還能活下來嗎?”
她冷笑道:“反正我一眼就相中了,我喜歡他,他就得喜歡我,他要是不喜歡我我就下藥讓他喜歡我!”
她說罷,不太高興地甩開綠竹回家去了。
綠竹原本還有幾分懷疑,見她那麼忌諱戚團團的存在,又想起來她第一次見到君九離的時候的在意樣子,就不由信了八成。
剩下的兩成還沒信,實在是覺得戚團團還太小了,遠不到開竅的年紀呢。
戚團團說完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也不管綠竹信了多少,直接回家去了。
今天不但找到了雪蠕,還弄到了沼參,戚團團隻想先煉製一些丹藥出來,過過手癮再說。
隻是,她打算的是挺美好的,卻有人不想她繼續美好下去。
因為回來的時候還去墨韻樓吃了個豐盛的早飯,回來這會兒都已經快中午了,戚團團跟客人幾乎是前後腳到的。
她笑眯眯地叫著“爹娘”進院子的時候,就見屋子裏多了好三個女人,母親白素正陪著她們說話,他父親則不見蹤影。
“冥兒快來伯母這兒,”為首一個雍容婦人溫柔叫道,滿臉的慈愛:“這都快大半月沒見了,伯母可想你了!”
這婦人話音剛落,站在她身邊的粉裝少女陳柳兒就笑了:“舅母別著急啊,您看看冥兒,她這夜不歸宿也不知道去哪兒野了,滿身的泥巴,應該先回去洗漱,才好來見客人呀。”
她這話一出,原本和諧的氣氛頓時滯了滯。
白素原本愉悅的笑容一下子就冷了三分,她淡淡瞥了陳柳兒一眼:“陳小姐要是覺得我冥兒髒,大可去找個幹淨的地方待著,免得弄髒了你貴重的衣裳。”
陳柳兒愣了愣,一下子就漲紅了臉:“白夫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平日裏跟夫人小姐們交流慣了,習慣了大家哪怕撕破了臉,也一句話轉三個彎兒的表麵和諧,驟然遇到白素這樣的,頓時被懟得有些呐呐難言。
雍容華貴的婦人張氏見狀,忙笑道:“柳兒這丫頭向來笨嘴笨舌,心直口快不會說話,白妹妹莫惱,我這就教訓她。”
說罷,假意嗔怪道:“柳兒,還不快跟你冥兒妹妹道歉!”
陳柳兒委屈巴巴地道歉:“冥兒妹妹對不起,我不該說話這麼直。”
白素皺了皺眉,表情又冷了幾分。
什麼叫做說話直?
說話直的意思,不就是還在責怪她冥兒夜不歸宿到處野了嗎?
白素淡淡笑道:“無妨,人誰沒有個犯蠢的時候呢?”
張氏但笑不語,沒有接話。
陳柳兒卻忍不住磨牙,狠狠在心中罵開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娘這麼粗俗,才養出來了個潑皮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