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聲道：“若非是如此，雲家何必如此喪心病狂，連帝都都要毀掉？不就是怕這小子痊愈之後，再也控製不住他了！”
洛幽沉默良久，啞聲道：“那丫頭好大的膽子，好厲害的手段！”
“她何止是大膽？她簡直是膽大包天了！”水揚忍不住將最近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一一轉述，似乎此時隻有傾訴，才能讓他難受的心髒略略緩和。
尤其是這兩天他護著戚團團的所見所聞，戚團團的所作所為，總讓他覺得不吐不快，不把戚團團對君九離的付出跟洛幽說清楚，他都覺得自己能生生憋死。
“要不是這第二次獸潮，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水揚越說越憤懣，不由自主地竟生出了幾分遷怒：“不是說妖獸從不摻和人類的事情嗎？為何那青衣人竟然會操控獸潮衝擊皇宮？”
他咬牙盯住了洛幽這個妖獸界大佬，想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答案，哪怕是給他一個讓他仇恨的方向也行。
那條蟒蛇已經不見了，說不定就是逃走了呢？
水揚壓抑地道：“要不是那條蛇，小團子說不定就不會招惹雷劫了！”
“……該死！是森蚺環蛇一族！”洛幽仔細詢問了水揚那蟒蛇的樣子之後，頓時眼底冒火：“我說那老毒蛇為何忽然找我麻煩，大肆追殺我的族人，原來是跟人類勾結，來謀害小九！”
“他們竟然……連遠在萬妖黑海的你都算計到了？”水揚沒想到天醫局和雲家竟然如此算無遺漏，張口結舌了半晌，最終隻剩下了頹廢和難過。
對方有心算無心，他們怎麼避免都不可能的。
要不是這一次戚團團見微知著，迅速掌握了先機，或許現在金鑾殿上的帝王，已經換人做了，而這帝都裏，怕也是早就生靈塗炭，遍地屍骨和怪物了。
兩人說話間，一身狼狽的君九離從大坑裏飛身而出，踉蹌著走了兩步，便跌坐在了地上。
“如何？有，有人嗎？”水揚連忙問道。
哪怕心中早就明白戚團團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他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反複確認。
“……沒有……什麼都沒有……”君九離緩緩說道，說話間，一口心頭血噴了出來，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君小子！”水揚頓時大驚：“你可千萬別再有事了！”
君九離緊緊地攥著水揚的手腕以支撐身體，眼睛卻看著洛幽：“義父！什麼都沒有！什麼，什麼都沒有留下！”
洛幽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留下？”
君九離倉皇點了點頭，眼睛裏含著小心翼翼地期待：“什麼都沒有……”
水揚看著君九離這般模樣，隱隱覺得君九離似乎瘋了一般，頓時著急地看向了洛幽。
可洛幽不但不著急，似乎還淡定得有些過分了，臉上沒有表情不說，還透著一股子飄飄仙氣。
水揚頓時氣急。
這大妖怪也真是的，兒子都快瘋了，竟然還玩兒謫仙？
怕不是個麵癱？
或者是個沒心沒肺的？
水揚憤怒的目光太灼熱了，洛幽想要裝作沒看到都不行，想想這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家，他解釋道：“什麼都沒有，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