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雨那話出口後,一起跳舞的那六個女生,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帶著一些同情。她們的想法,我也能猜出個大概——“餘年好可憐,又被針對”、“那餘年沒辦法兼職了呀”。
這讓我有一些忍俊不禁,抬眸去看秦詩雨,發現她完全是一副“快要氣死了又沒辦法”的表情,抬眸看向我,好幾次張嘴,都沒說出一句話。
我依然不喜歡她,卻多少有點明白——這次她倒並非刻意,因為除了這兩段時間,我們的確再沒辦法練舞。
我開口說:“沒意見。”
在我之後,其他人開始搖頭,“沒意見。”
秦詩雨大抵覺得麵
子掛不住,冷冷說了句“那就這樣定了”,便轉身,直接走了。
看著她背影,小小沒好氣地吐了吐舌頭,“活該。”
她大概還對一開學被秦詩雨支配的事耿耿於懷,認定秦詩雨又故意針對我,在她走遠後,一臉苦惱地問:“以後都要練舞,你是不是沒辦法兼職了呀,怎麼辦?”
“涼拌。”
我衝她笑笑。
她一臉鬱悶,腮幫子氣鼓鼓的,“我很認真地問你呢。”
其實這種二選一的事,哪來什麼兩全法?
這個月練舞,下個月期末考,我的決定隻能是暫時不兼職了,寒假再繼續。
要感謝薇薇姐,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讓我能暫時緩一口氣,也跟正常高中生一樣,不為生計發愁了。
我和小小說著話,一起走出操場時,看見了江洵。
他不是那種湊熱鬧的性子,在我們排練隊形時,並沒有出現在附近。我以為他沒注意到我們的動靜,哪曾想他走到我麵前,第一句話便是:“練完了?”
“你看到了?”
我仰起臉問他。
話一出口,小小抽開她挽著我的手,揮了揮說:“你們聊,我先走。”
她不止一次地告訴我,江洵看我的眼神,和他看其他人不太一樣。特別溫柔專注,顯得她會像一個二百瓦的大燈泡。
她走遠後,江洵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我邊上,遞給我一個保溫杯,說:“喝點水,溫的。”
我握著那個保溫杯,一開始躊躇。
因為班上經常有人開這種玩笑,用一個杯子喝水,是間接接吻。要是被人發現,少不了起哄。
低頭看杯子,又後知後覺地發現,那個杯子是星巴克的櫻花粉,瓶身上半部分白色,下半部分有淡粉的櫻花圖案。我好遲鈍,一開始完全沒想到那是江洵打算送我的杯子,還覺得好笑,仰頭問他:“你喜歡這種風格的杯子呀?”
江洵可能也沒想到我會那麼遲鈍,被我這話問得愣了一下,才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
情,淡聲問:“你是不是傻?”
我“啊”,他笑一聲,“買給你的。”
幾百塊的杯子,讓我用?
當時我就覺得他太奢侈太浪費了,有點無語地說:“你幹嘛給我買這麼好的杯子,幾塊錢的水杯我用起來也挺好呀。”
他說:“不保溫。”
“保溫杯也不用買這麼貴的,再說了,不保溫的還能暖手,想喝熱水大不了多換幾次。”
他被我念叨的,似乎有點哭笑不得了,停下步子,凝視著我,“所以我送個杯子給你,還送出問題了?”
我被這話噎了一下,小聲嘀咕,“我就是覺得沒必要買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