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曼的聲音未落,“沈初煙”一把抓了她的頭發,狠狠的將她的頭往堅硬的地上撞去:“你說不說?”
“咚咚”幾聲脆響,顧斯曼幾乎懷疑自己的腦袋都要碎開了。
她感覺到似乎有熱乎乎的血液從頭顱上流出,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陣發黑。
耳邊清脆的碰撞聲讓顧斯曼清楚的知道,如果此時她不說出東西的下落,估計沈初煙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顧斯曼不再做無謂的反抗,顫抖著手指著手提包的側麵。後腦勺劇烈的疼痛,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是身子一個勁的打著顫。
“沈初煙”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包上。
她鬆開了手,站起身子將食指上纏繞著的發絲狠狠甩去,轉身抓起地上的皮包從提包側麵翻出了那個玻璃瓶。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沈初煙”轉身將皮包甩到了顧斯曼的身邊,然後猛地抬起腳,惡狠狠的朝顧斯曼踢去。
顧斯曼瞬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呼嘯而至的皮鞋跟嚇得魂飛魄散。
她被打的有些狠,此時連雙手護頭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半響,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顧斯曼微微的睜開半隻眼睛,“沈初煙”那張戴著麵具的臉,赫然矗立在她眼前。
“這一次隻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再有下一次的話,就不會這麼輕饒你了!”
“沈初煙”站起身子,手裏緊握著那個玻璃瓶轉身離去了。
等人走了以後顧斯曼這才鬆了一口氣,一股屈辱和恨意立刻席卷而來。
她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刷刷的往下流,恨意充斥滿她的胸膛。
出了商城,“沈初煙”將臉上的麵具扯了下來,露出的赫然是寧芊芊的那張俏臉。
寧芊芊看了看手上血肉模糊的玻璃瓶,將瓶子和麵具一起塞進兜裏,拿出車鑰匙去了醫院。
……
大年三十。
不顧勸阻,沈初煙在這一天辦理了出院手續。
拿到玻璃瓶後,她就讓李義幫她在城郊購買了一塊墓地。
這剛一出醫院,沈初煙連錦苑都沒回,就帶著寧芊芊和齊子俊一起去了墓地。
她要親手埋葬她的孩子。
城郊比市區還要冷上幾分,呼呼的風吹過人的身體,寒氣直浸骨頭,整個人好像馬上就要凍成冰塊似的,連血液幾乎也快要凝固了。
沈初煙麵無表情,走到墓地,“噗通”跪了下來。
凜冽的北風呼呼的刮著,寧芊芊和齊子俊將身上的羽絨服裹得緊緊的,寒氣卻還是無孔不入。
兩人的腳都凍得沒有知覺了,可是跪在地上的沈初煙卻似乎感覺不到這番寒冷。她小心翼翼的從懷裏,將帶著溫度的玻璃瓶取了出來。
看著裏麵血肉模糊的玻璃瓶,沈初煙的心比這寒冷的冬季還要冷上幾分。
她低垂著的卷翹睫毛微微顫動,晶瑩的淚珠一直在眼眶中打轉,隻是強忍著沒讓淚水滴下來。
齊子俊上前,拿著鐵鍬剛準備將墓地挖開,沈初煙伸手擋住了冰涼的鐵鍬:“我要親手埋葬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