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瑟一渾身無力,強撐著洗完澡,趴在床上,胃還是會忽然扯著疼一下。嚴謙幫瑟一把頭發吹幹,讓她趟好,用手輕輕揉著她的胃。瑟一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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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謙忽然想起以前買過兩塊Apple watch,便從抽屜裏翻出來,跟瑟一說以後白天兩個人都帶著,這樣除了開會時特別要求收走電子通訊產品時,其它時候應該都不會錯過電話。說到手表時,瑟一忽然想起自己的手表,嚴謙當年訂製的那塊手表,她每天都帶著,即使在家裏每天早晨起床洗完澡後都後把手表帶起來,今天也是一樣。抬起手腕手表不在,瑟一趕緊起身下床翻自己的今天穿過的衣服口袋,沒有。又去翻今天背的包包,也沒有。瑟一努力回想今天什麼時候摘下過手表,打針時摘下來放到了口袋裏,後來有沒有帶回去,記不清了,但現在手表沒有了,哪哪都找不到。
嚴謙安慰瑟一說,你先上床趟下,我來找。瑟一說:“不會在家裏,我記得很清楚我今天是帶著它出門的。是不是打針時從我的衣服口袋裏掉出來了,或者是我去銘銘哥哥的休息室用洗手間時掉出來了。我打電話請他幫我看看,或者請他拜托現在還在醫院裏的同事幫忙看看,是不是從口袋裏掉到座位下麵了。瑟一說著便起身去找電話。嚴謙聽到“銘銘哥哥”四個字從心底煩感,不悅的對瑟一說:“你先上床,非要找那我去醫院找,不要麻煩別人。”
瑟一聽出嚴謙有些不耐煩,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找她的手機。想到剛才在車上一直拿在手裏,可能是下車時就手留在座位上了。
嚴謙繼續叫瑟一上床趟好,態度更加惡劣一些。瑟一不悅的問他:“你這是什麼態度?”
兩個人今天原本憋在肚子裏的氣就在這時因為手表終於爆發了,可是也不要怪手表,就算不是因為找手表,也會因為找拖鞋,找鉛筆,找本子,任何一樣東西,一件事情都會讓他們爆炸。無論是戀人還是夫妻天長地久的生活在一起,總是會有摩擦,心生不滿,劍拔弩張的吵架時,心裏想著對方這個大壞蛋,這輩子我也不會再理他了,但你且先放開了來吵,吵完了,不滿宣泄完了,兩個人的感情卻更加粘稠,性生活也生出多多的激情。你不信?那先談個戀愛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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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謙說:“你如果緊張這塊手表就不會到處亂丟,現在丟就丟了,你不珍惜的東西找回來早晚還得丟,別費那個力氣了行嗎?”
瑟一聽到“不珍惜”三個字,這分明是另有所指,自覺很冤枉,也毫不示弱的說:“那你也不用找什麼Apple watch,電話接不接都無所謂,不想接覺得無所謂,就算是胳膊上是兩條胳膊上戴滿Apple watch也沒有,別費那個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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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一生病,嚴謙沒有在旁邊照顧到她,有些內疚,更甚的是他沒做到的,那個銘銘卻為他代勞了,還陪著瑟一去洗手間。而且跟瑟一在一起這麼多年,瑟一好像從來沒生過病,要是像別人一個月病三回,每次病三天,也就不足為奇了。偏偏這次算是瑟一第一次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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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瑟一很了解嚴謙怎麼想的,卻非要揪著這點來攻擊他,果然正中嚴謙的要害“我要說幾遍,我不是故意的,我覺得很對不起。但是你找不到我,你可以找我父母,找你媽媽,你可以打給陳幗讓他找我,你可以打到我的辦公室,要找人不是找不到,你非要找一個毫不相幹的銘銘,還哥哥。他算你什麼人?”
瑟一回馬槍道:“不是我找他的,是我坐在那裏打針,他正好經過看到我。我沒有那麼輕賤自己,跟別人裝可憐,扮柔弱。請你搞清楚,別把我和別人混淆。而且我跟你爸媽根本都沒那麼熟悉,我不可能找他們,他們是長輩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照顧我。我媽媽我不想讓她擔心。找你,我不想隻是生個小病就鬧得人仰馬翻的,如果你能接電話你早就接了,就算錯過了,我知道你方便的時候一定會打回來,我不可能一件小事搞得沸沸揚揚不得了似的。”
嚴謙繼續說:“他就在那家醫院急診,你去那裏當然碰到他。你就是這樣,你生氣我沒接電話,你生病了我都顧不上你,你就自己一個人硬挺著,就是為了看我自責,折磨我,讓我內疚。”
瑟一也不示弱說:“這家醫院是離我們最近的,我們之前也是去那裏,我上吐下瀉你讓我開著車要繞到哪家醫院?我折磨你?所以我要哭著鬧著到你的辦公室找你是嗎?”說著瑟一很委屈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