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又感到一陣絕望,父皇如此偏心,那如今事已至此,等待她的,將是帝王的怒火。
“我們走!”
這幾個字可以說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宮以沫沒有阻止,所以侍衛隊便如來的時候一般,極其快速的走了,這下,原本百花齊放的山坡變得一片狼藉起來,而在這狼藉之中隻有宮以沫一人,如挺鬆般站在那,高傲而孤寂。
身上的白色練武服被吹得獵獵作響,她的發絲輕揚,雪白的小臉嚴肅而淡漠。
沒有侍衛的遮擋,所有趕過來的人就這樣暴露在她麵前,而她似有所覺,抬眸看來。
有的人,天生就應該站在製高點的。
明明隻是淡淡一瞥,那渾然天成的氣勢,竟讓在場所有人由衷折服,心生跪拜之感。
她是那樣的高不可攀,申十夜感覺到她的視線,隻是淡淡的在他身上落了一瞬,便轉到他身後。
而他身後,是蘇妙蘭。
宮以沫豁然笑了。
但這一笑,非但沒有給人開懷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孤寂和沉悶,整個山坡寂靜無聲,隻有她的聲音在回蕩。
“蘇妙蘭,你不是非要請我赴宴麼?花呢?菜呢?酒呢?”
她這樣一問,蘇妙蘭隻覺得她所有的計謀都如跳梁小醜般無所遁形!她渾身都在打顫,幾欲跪倒在宮以沫麵前,
“馬上就來,馬上就來了!”
聽到她這麼說,宮以沫又一笑,隻是這一次,笑容裏帶著幾絲疲憊和孤寂。
“是麼,那就好。”
申十夜不忍看到這樣的他,不由上前一步道,“這裏風景甚好,小爺我也要在此喝酒!”
宮以沫忍不住看了一眼滿地狼藉,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他被看著尷尬,幹脆對身後其他狐朋狗友到,“徐元,玉子清!你們都死了!還不過來喝酒!”
被點到名的兩人眼前一亮,不知為何,他們竟然覺得,能和宮以沫一起喝酒,都是一種榮幸。
這時李珂也上前一步,溫和的笑笑,“這裏地方大,不介意再多一個我吧?”
不等宮以沫回答,就有一個小胖子湊了過來,“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吃菜喝酒還是這山坡上風景好啊,不早說,害我在下麵湖邊吹了一上午冷風,什麼都沒吃到。”
見到不少少年都自告奮勇的要在此喝酒,宮以沫心裏微微感動,他們是看到自己失勢,不忍她一人獨坐被人刁難才會如此。
宮以沫不由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一揮手道。
“如此,請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理所當然,那從容的態度和寬廣的氣度修養,讓一些躲著的貴女都心生折服起來。
“或許公主就是公主,不管變成什麼樣,她骨子裏還是公主。”
不知是誰,如此說道,躲在林後的貴女們安安靜靜的,竟無一人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