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誠惶誠恐的跪倒,不顧宮抉在一邊射過來的冷眼,一五一十的如倒豆子般都說給宮以沫聽,宮以沫越聽越生氣,但最後隻是沉默的讓小太監退下了,自己跪在那聲悶氣。

宮抉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吃了藥他隻覺得昏昏欲睡,一直在強撐著。

過往的宮人總是忍不住偷偷看過來一眼,一男一女兩個漂亮的如觀音坐下的童男童女,卻都沉默著,一個冷著臉,一個怒氣未平。

宮晟知道後隻是一歎,或許真的隻是他多想了呢?故而一揮手,便赦免了宮以沫的懲罰。

等兩人都回到太極殿時,已到傍晚了,宮以沫沒有等宮抉,一人走在前麵,腳步衝衝的進了內殿,宮抉遲疑了片刻,也走了進來。

“跪下!”

趴在床上的宮以沫突然冷漠的開口,宮抉聽了心裏一顫,因為太害怕皇姐厭棄的他依言跪了下來。

跟著他的宮人不由輕歎,方才皇帝大吼著讓殿下跪下,殿下都置若罔聞,而公主一說,殿下卻半點都不曾反抗。

“好你個宮抉,果然是長大了啊!”

宮以沫坐起身來,傷心的看著他,“有人給你下毒你都能不告訴我了,你真是好樣的!”

宮抉的臉頗為難看,“並不是致命的毒。”

“媚毒也是毒啊!你才多大啊?那宮女竟然敢給你下毒,你作甚還要去泡冷水折騰自己?還泡了一晚,壞了身子怎麼辦?”

越說越氣,“那女子既然如此主動,脫光了躺你榻上,你何不成全了她!日後要怎麼折騰都可以,何苦折騰自己。”

宮抉跪在地上不由抬頭看她,“皇姐說過,好男兒當娶一人。”

他說的那樣認真,目光灼灼,看的宮以沫不知為何臉上發燙,“傻瓜!”

當初她那樣教他,不過是把他當做半個敵人,希望他能走正途,可是現在朝夕相處,她對宮抉有時也會生出家長一樣的心態,不管別人家姑娘怎麼,反正自家男孩吃不了虧。

越想越覺得心虛,宮以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嘟囔道。

“那你為何五日都不到太極殿來?”

一問到這個話題,宮抉的心好像被剖開了一般,他想到今日皇姐在太學說的那些話,她說她視他為弟,為親人,好友,視他為全部,隻因為他是唯一在冷宮與她相依為命的人,可是若是他母妃沒有殺害雪妃,皇姐會有無數知己,姐弟,老師,親人,若是她知道,因為他的母妃而失去了那一切,該會多難過。

他越沉默,宮以沫越覺得有鬼,遂問宮抉身後的宮人,“殿下五日前去了何處?”

一個小宮人見殿下跪在地上不曾說話,便上前一步道,“殿下五日前下課,去了柳賢妃的含香殿。”

一聽到這個名字,宮以沫心裏一跳,“所以是她說了什麼你才這麼反常?”

“真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