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染卻終於想起了自己身為母親的職責，低聲道，“小寶寶貝，懲罰夠了就快回來。”
瞧那兩人低著頭，剛剛的囂張勁早已消失的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屈辱感。
其中一人眼含熱淚，分明是隔著電梯玻璃瞧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馬上要哭了。
“染染，他們欺負小寶！”小家夥還告狀，言下之意自己隻是剃頭發而已，可不算太過分。
白兮染連忙將人拉回來，瞧著他義憤填膺的模樣，驀地響起曾經見過的一條新聞，“以前有個小盆友說過一句名言，壞人打了你一巴掌你也要還給他一巴掌嗎？告訴我們不要用惡人欺負咱們的手段來報複……”
“難道不能打回來嗎？”小寶驀地反問了一句。
他呆萌呆萌眨著眼睛，認認真真思考著，“爺爺說，墨家的子孫不能在外頭被欺負，小寶若是被人欺負了不還手，會丟了墨家的臉！”
白兮染，“！！”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是……”
“沒有但是！”旁邊驀地插進來一句話。
母子倆瞧著那邊非常氣憤的格列夫老夫人，麵麵相覷。
後者絲毫不覺得自己插話有何不妥，隻義正言辭，“墨家是名門望族，如今更是富甲一方。小寶身為墨家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既然要受尊崇。若是被人欺負了都不會還手，長大也隻會軟弱無能！”
老太太輕輕哼了一聲，這時看著小寶的眼神裏，竟難得多了一分欣賞。
隻是持續鄙視白兮染，“你的說法隻適用於平民，墨家子孫怎可與平民一般！”
白兮染一下子被懟的啞口無言。
旁邊的小寶乖乖站在她身邊不說話，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小寶永遠支持染染喲，染染你讓小寶不打回來，小寶就不打回來。”
他說的理所當然，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仿佛泛著光，讓白兮染格外感動。
親生的。
果然是親生噠，就是會疼人！
但下一刻，小家夥又湊近了在她耳邊咕噥，“小寶叫別人打回來就好了嘛……”
白兮染，“……”
老太太聞言，心情一下舒爽了不少，索性在旁邊坐下，“看來，小寶也沒有我想的那麼不堪大用嘛。”
“所以？”
母子倆看著這位中二病不輕的老太太。
而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如今已經輕鬆寫意。
老太太甚至讓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喉嚨之後才開口，“小孩子若是打小太過聽話也不好，像我的溫暖什麼都好，就缺一點你這樣的狡猾和陰險……”
白兮染皺眉，倏的輕笑，“我就當堂姨奶奶是對我的誇獎了。”
“哼，恬不知恥。”她自是不喜白兮染的，隻是不願意承認，心裏多少希望溫暖也能有這樣的性子。
可白兮染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瞧了瞧小寶，又瞧了瞧老太太，忽然開口，“堂姨奶奶現下可是對小寶改觀了？”
“他？”老太太遲疑了幾秒，“畢竟年紀尚小，有可塑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