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啊！”
白兮染驚聲尖叫，抓起手裏的浴巾直接朝男人扔了過去。
“你闖進來幹什麼，出去，出去！”
男人被砸了一腦門，浴室門便在這瞬間已經重新關上。
他隻能靜靜站在原地，聽見裏麵傳來女人的抗議聲。
“墨君轍你簡直混蛋，昨晚還不夠，現在還想回來折騰我？”
“告訴你現在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家暴了，我可以告你的！”
他默不作聲。
直到女人光著腳丫子走出來，一張泛紅的小臉上都是不滿。
就這麼瞪圓了眼睛盯著他，無聲抗議！
墨君轍下意識伸出手……
“你又想幹嘛？”白兮染迅速避開，直接跳到床上縮回到被子裏。
一張笑臉氣鼓鼓的，像是要用眼神將人嚇退。
而男人眉宇幾乎皺成了“川”字形，頎長的身軀立在床邊，默默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半晌薄唇才終於蠕動了下。
“醫生說你身子不舒服，哪兒？”
白兮染下意識縮緊了身子。
她咬緊唇，除了腦袋之外，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裏。
聞言索性將臉別過去，悶悶道，“沒有，她誇張了。”
“許醫生受雇多年，知道分寸。”
若非真病了，不會那樣心急。
他作勢探出手。
白兮染卻咬緊唇，直接避的遠遠的。
那雙清亮的杏眸揚起，裏頭充滿了控訴意味。
“太太……”男人無奈，啞聲哄著慢慢靠近，“讓我看看。”
剛剛在浴室裏驚鴻一瞥，似是瞧見了她身上的傷。
墨君轍不是很確定，昨晚自己在盛怒時究竟做的有多過分。
“看什麼看，一點小傷而已。”
她終究還氣著。
泛紅的小臉垂下，貝齒輕咬著下唇。
所有的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墨君轍卻難得耐性十足，就這麼坐在床邊，長臂伸出輕輕落在被子上。
將被子掀開，便能瞧見露在外頭的雙腿。
她穿著寬鬆的睡袍。
纖細幹淨的腳輕輕收攏，直到男人伸出手將睡袍撩開，便能看見腰上再明顯不過的青紫。
不需對比，便知道那痕跡與他的手掌吻合。
“你看夠了嗎？滿意了嗎。”
白兮染沒好氣道，直接將被子拉回去，話裏話外都有明顯的嗔怪。
空氣瞬間沉默。
男人許久沒有開口說話，隻一雙如墨的黑眸緊緊凝著她，裏頭有些晦澀莫名的情緒……
他並不言語。
而是默默起身，從旁邊取來了藥膏，重新扣住她掙紮不休的身子。
白兮染抽了抽鼻子，莫名的委屈。
直到清涼的藥膏落在身上，男人粗糲的指腹將之輕輕揉開。
那樣認真而心疼的模樣……
她忽然道，“你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一顆棗嗎？”
“要是這麼心疼，昨晚幹嘛那麼欺負我。”
白兮染是真被嚇到了的。
時隔多年，墨君轍像變了性子似的，總是溫和而有耐性。
昨夜裏忽然那樣生氣，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
男人抹藥的動作忽的頓住。
半晌他才抬起頭，黑眸筆直望進她眼底，喉結跟著滾動了下，啞聲道，“昨晚……太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