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要哭,孩子,也許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對你們做過了什麼,你也許會恨我的……”老人吃力的說著,“你……要堅強。”
少年隻是流著淚,用袖子擦著,卻並不說話。
他看上去有些呆滯,總體給人的印象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老實人,事實上也是如此。
“我死了,你就把我燒了吧……把這裏的一切都燒了吧,明白嗎?”
老人盯著少年,直到少年點了點頭,才又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世上難道真沒有完美無缺的東西嗎?唉……,孩子,本來,你應該是個天才,可是,在我給以你完美的肉身後,上天卻又剝奪了給於你的天賦,”老人摸了摸那伏於床前的臉,“一失一得也許自有法則,孩子,你不會恨我吧……”
少年含淚搖了搖頭。
老人說了許久,隻是後來體力越來越不行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孩子,咳咳,下了山去當幾年兵吧,當作是為爺爺還他們的債吧……。桌子上那個鐵盒子裏有的東西還有信件對你以後很有用,你千萬不要弄丟了,找到林立偉他就知道交給誰了,咳咳……”
少年點了點頭,“爺爺,您別離開我。”
“孩子,你不要怕,在這世上你不用害怕任何人,沒人害得死你,嗬嗬,哈哈哈哈哈哈,沒人害得死你啊!哈哈哈哈!沒人!是的!沒有人可以!你想死都難,都難,你是我聞某今生最偉大的成就,哈哈哈~~~~”
老人在一陣狂笑中終於閉上了眼睛。
風雨飄搖中,那若有若無的抽泣漸漸被這茂密的原始森林所淹沒。
***********************************************
鐵盒子裏有厚厚的一疊信,看字跡,似乎是寫了很久了的。不過,他除了有限的幾個字認得外,總體上不認識。
把爺爺火化了之後,將骨灰用實驗室裏的另一個鐵盒子裝了起來,這鐵盒子都有密碼鎖的,如果不知道密碼,很難將它們打開,實驗室裏有許多這樣的鐵盒子,爺爺曾經有說過,那叫密碼箱,這些密碼箱已經有好多年的曆史了,是爺爺到這兒之前帶來的。密碼箱應該跟以前的那些一樣,十個數字他還是分得清的。
裝著兩個鐵盒子的背包有點沉,可是對於每日都要上山砍柴打獵的他來說,還不足以拖累。
最重要的爺爺就在背包裏,無論他走到哪兒,爺爺就會跟到哪兒,這衝淡了些離愁。盡管如此,他還是有些依依的看著這片已經成為灰燼的這塊空地,他在這裏生活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