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他一聲低吼,隨即推了傅司寒一把。
但那個男人手一抖,幹粉滅火器直接從掌中滑落下來,幸好被另一個隊友穩穩接住,才沒有摔落。
傅司寒的手還在抖,甚至連整個身軀都在大弧度顫抖。
隊友連忙用幹粉滅火器將煤氣罐的火進行強行撲滅,再急速冷卻壁罐,謹防爆炸,隨後將所有明火撲滅。
做完這一切,傅司寒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許炤彥接管了指揮任務。
掃尾工作結束後,一行人回到了消防車上。
“你這是什麼情況?”許炤彥直言不諱問道。
當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傅司寒的異常,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傅司寒兩手緊緊捂著頭,腦袋埋在雙膝間一聲不吭。
到了單位,所有隊友都下了車,隻有許炤彥陪著傅司寒留在車上。
“要是葉知夏看到你這幅模樣,一定會很失望。”許炤彥開口說道。
傅司寒肩膀一僵,有些恍惚地將頭抬起。
“你知道她在哪裏?”他啞聲問道。
許炤彥眉宇間帶著一絲惱意:“傅司寒,你早幹嘛去了?你特麼明明跟葉知夏在交往,卻讓她活得像個單身狗!既然讓她做了你女朋友就好好對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個需要被照顧的人故作堅強地抗?!你現在問我她在哪裏,你覺得還有意義嗎?她媽媽不讓你見她,她現在也……什麼都看不到了,你覺得她還會讓你見到她嗎?”
明明許炤彥的話很難聽,但對此刻的傅司寒而言,卻是充滿了希望的一些措辭。
他慌忙站起來,走到許炤彥身邊,用著從未有過的卑微口吻再次問道:“她在哪?告訴我她在哪裏?”
“傅司寒,你給我理智點!”許炤彥氣得揪起了傅司寒的衣領,但他絲毫沒有反抗之意。
“剛才滅火的時候,你抖什麼呢?你身為特勤中隊隊長,現在不反思你剛才犯了什麼錯,卻追著我問葉知夏在哪,你的腦子是不是剛才被火給燒了?!”許炤彥的語氣越來越惡劣。
傅司寒依舊是渾噩狀態,之前握過水槍和滅火器的手也還在顫抖。
許炤彥重重歎了口氣:“她怎麼會愛上你這樣一個怕火的消防員……”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沒有再陪著車裏這個可憐的男人。
傅司寒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又坐了多久,直到對講機裏傳來周主任的聲音,通知他去辦公室一趟,他才勉勉強強清醒了一些。
進了辦公室,談了會話,傅司寒一直都是恍惚的狀態。
他知道自己剛才犯了重大錯誤,但所有的理智全都被葉知夏兩個字侵占,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甚至,現在隻要看到火,不管是照片視頻,還是明火,甚至是打火機上的火苗,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葉知夏抱煤氣罐奔跑的畫麵就會立即跑到眼前,霸占他所有視線。
周主任也覺察到了他情況的嚴重性,叫來心理醫生給傅司寒做疏導和鑒定。
看著手中的檢查結果單,周主任神情凝重,還有些失望。
“你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再做前線消防員了。”
這句話,對傅司寒而言,仿若五雷轟頂。
“主任,我隻是暫時的,我會努力調整過來,請相信我……”
衝在前線與火魔做第一手鬥爭,是傅司寒一直以來的首要任務。
如果不能在最前線,那他怎麼對得起自己身上這身消防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