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聲名字就沒下文, 喬越之緊張得很，不知道藺瀚川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說句話啊。”
藺瀚川聲線低啞：“你再叫一聲，我就原諒你。”
“說話算話啊。”喬越之有些口幹舌燥, 醞釀了一會兒。
他這模樣, 藺瀚川就知道不可能乖乖地聽話了, 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喬越之能搞出什麼來, 催道：“你快點。”
“瀚川哥哥——”喬越之捏著嗓子, 細聲細氣甜到發膩, “我們回去好不好？”
叫完人, 喬越之還很得意, 眼睫揚起，眼底映著月光晶亮。
藺瀚川笑了聲：“再來。”
“……”喬越之瞪著藺瀚川，這他自己都嫌惡心，藺瀚川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
藺瀚川：“挺好聽, 我喜歡, 再來一次。”
“沒有。”喬越之裝不下去了, 原先臉上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紅暈，現在是給氣的，他粗聲粗氣地拒絕, 自己先走一步，“走了。”
藺瀚川跟上：“我看你叫得還挺開心的, 再來兩句，讓我也開心開心。”
喬越之不理他。
“走這邊。”
藺瀚川把人拽往另一個方向，教學樓響起下課鈴, 明亮的窗戶映出走動的人影，喧鬧的人聲遙遙傳來。
“喝點什麼？”
兩人站在小賣部的冷櫃前，藺瀚川問。
喬越之環顧一圈：“都行。”
藺瀚川拿了盒牛奶結賬，插好吸管遞給喬越之。
“潘老師應該很生氣吧。”兩人坐在花圃邊的休閑椅，喬越之含著吸管含糊問。
“生氣，”藺瀚川說，“我當著她的麵跑出來的。”
當麵逃課，喬越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會真要寫檢討了。”
“別擔心。”藺瀚川摸了摸他的腦袋，“政教處一日遊，我現在也是熟客了。”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喬越之低頭喝完牛奶，任由頭上那隻手作亂。
兩人趕在上課前回到教室。
“越哥校草你們怎麼還回來了？”
同班同學對他們回來感到驚異，七嘴八舌把之後的狀況說了，同情道：“你們現在去找潘老師可能還來得及，不然她就把考勤表交給烏骨雞了。”
晚上的教師辦公室空蕩蕩，潘綺雲對他們兩個的來意一清二楚，直接道：“我不會改主意的，要不然下次你們還能做出來。就算不是你們，也會有下一個。”
這個頭絕對不能開。
不是成績好就能解決一切，即使喬越之是她最喜歡的學生。
錯了就是錯了，這個結果兩人都能接受。喬越之問：“如果去政教處，要準備什麼？”
“你還想做什麼？”潘綺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準備寫檢討吧。”
“哦。”喬越之點點頭。
看他木呆呆的，潘綺雲又有些心軟：“去的時候態度好點，吳主任不是蠻不講理的人。”烏骨雞在學生中的風評不是很好，相當多的學生聽到她的高跟鞋點地聲，看到她那一身黑和手上的礦燈，就能竄出三米遠。
事實上，“烏骨雞”這個稱呼就是厭惡她的學生起的外號。
“許霽他們也會去政教處嗎？”
問話的是藺瀚川，潘綺雲頗為意外，問出之前忽視的問題：“你們今晚逃課，是想去哪裏？”
喬越之望天花板，藺瀚川就像是沒聽到一樣，麵不改色等潘綺雲的答案。
硬撐著和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潘綺雲敗下陣來：“他們今晚逃課，當然也要去政教處。”
學校還是很看重晚自習的，特別是省實這種全寄宿學校，對學生的作息管理會更加嚴格。
什麼點該做什麼事，安排得明明白白，晚自習就是專門留出來讓學生自主學習，沒有特殊情況不能請假。
喬越之舉手：“我還有問題。”
潘綺雲：“說。”
喬越之：“檢討怎麼寫？”
潘綺雲愣住：“哈？”
喬越之：“我真沒寫過！這個東西怎麼寫？”
“這個我也沒寫過啊……”被問住了，潘綺雲對檢討怎麼寫這件事也抓瞎，順手打開網頁搜索，打印了範文出來，“你們照著這個寫吧……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要教寫檢討。”
喬越之仔細看了看：“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要寫檢討。”
換來潘綺雲的爆栗：“別廢話，趕緊回去吧！看到自己桌上那堆卷子了嗎？趕緊寫完，明天交上來，我要檢查。”
浪費了一節晚自習，就算是兩人的做題速度再快，也還是寫不完。
沒寫完就沒寫完，兩人都是按時作息的，到點了就收拾東西準備睡覺。
謝鵬勸道：“潘老師特意點了你們倆的名字，就隻檢查你們兩個，要不然咱們分工寫，然後互相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