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維獨自一人留在房間,看著對麵,對於何秋薇終於放心了,不怕梅影弱給何秋薇透露什麼信息了,接下來,他隻要想辦法適當穩住梅影弱,早點從任浩星那裏拿到錢,一切都完美結束了。隻要他願意,何秋薇仍然能滿足他的掌控。何秋薇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利用價值了,這次見麵,他知道何秋薇反而擔心他會纏著她。他的先讓步,隻是讓她知難而退。以後無需在接觸臭老鼠,隻有在高興時看視頻,還是很不錯的,他反而慶幸何秋薇沒有加入到他們之中。終到底,玩偶嗎?隻是玩的時候多看幾眼,然後扔到雜物間。“難道每個人的墮落,都不同,都有份獨有的自我?”任意維自問道,“我享受著邱特、浩星的肮髒,討厭何秋薇的肮髒,卻有時會喜歡看何秋薇的肮髒,這種討厭與喜歡,互相矛盾,別人會一樣嗎?品德優良的人,彼此還會有各自的嗜好,那麼我們呢,難道就不配擁有癖好,隻配被遺忘、被同類嘲笑?”任意維想著這些,有著墜入無底洞般的可怕,他立即長吸一口氣,定神看了看對麵的房屋,打算晚上再過來取窗外麵的攝像頭,這個計劃照舊。與任浩星的計劃,照舊;與梅影弱的計劃,照舊;與他自己的計劃,照舊。
何秋薇知道了真相,但她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日子還是一樣,還是要等任浩星。
她進門,走到電腦前,看著電腦,卻首先看到了任意維進入呂棟民房間,收拾電腦,然後抱著電腦箱子離開,原來暗中的惡魔是他,“是他,原來是他!”何秋薇驚恐,來不及細想他與任浩星、柴達良之間的事,卻不小心點開了右下角的二段視頻,是邱特發給她的,有一段是在一個酒吧,邱特與一些人在對床上對何秋薇的玩弄;有一段是紅鵝賓館,姐夫、邱特、還有浩星對她的玩弄,“是他,他玩得很開心。”
何秋薇徹底地受不了——
任意維居然是她背後的惡魔,他腦海中的的齷蹉全都透過她的齷蹉行為表現出來,而她自己卻還不知。
在酒吧,被醜陋、肮髒給汙辱。
任浩星,他也墮落了,她最後僅存的一點信仰轟然傾塌,伴隨著她的勇敢、憧憬、救贖、寄托,全都坍塌了。當初他提出分手,她同意,是想有個距離,不必天天在一起,借著一種陌生,從而對任浩星及她的信仰有敬畏之心,以期實現複合,有時,連這份期盼就是動力。現在,全沒有了,不會再欺騙她自己了。以前遺憾過的那句“我愛你”,想著會心痛、現在,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內心深處,受不了一個人獨有的孤獨與墮落。雖然她自詡不會和邱特、任意維等的孤獨墮落同屬,但她這種墮落的矛盾心理、去抵抗誘惑的能力,卻讓她疲倦,她受不了了。
她此刻顧不及這些視頻背後的原因,急需尋一個出口,離開這裏。
“媽媽,真開心,等會就能見到我的偶像了。”女兒下車,就催促她媽媽趕緊下車。
“車子都還沒停穩,也不小心!”母親責備道,“可惜,她就要搬走了,等會多拍幾張照片,好去宣傳,這可是大明星租住過的房子。”母親停好車,跟在女兒的後麵。“什麼偶像,不過是演了部宮廷戲走紅,以前還不是租住在這裏。”母親啐念道。
“媽媽,在一個公園的角落,積起了一小溝泥水,泥水中全是動物的糞便,散發著惡臭,一隻白天鵝誤入這裏飲水覓食,舍不得這裏的蒼蠅、寄生蟲,白天鵝停留在這裏,不願飛走。”
“後來呢?”母親進入電梯,按下樓層號。
“後來,白天鵝一直在這臭水溝裏,仿佛困陷在了這裏,卻又能走動,隻是不願離開,遊人嚇唬它,它都不走。不久,翅膀布滿病斑,白羽脫落,遊人都會走得遠遠的。再後來不久,白天鵝死在了這臭水溝裏。媽媽,白天鵝是可以飛走的,為什麼最終困死在了這裏?”
“到了!”電梯門開了,母親跟著女兒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