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點點頭,嚴香雪同她哥哥都是愛花之人,手中就有不少名品,寶珠恰好知道嚴家就養了幾盆龍膽花,是從雲南千裏迢迢運過來的,嚴香雪十分珍愛。
“怎能不知?”寶珠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個愛花的,就是不愛自己養,隻愛賞人家的花,勉強算半個花癡吧。”
餘照冬微微一笑,覺得這個說法有趣,便道:“要說花癡,我也算不上,大約同葉姐姐一樣,也隻能算半個了。”
“這可好了!”寶珠拊掌笑道:“既然大家都是半個花癡,這龍膽花,我就好討了來了。”
餘照冬不解,寶珠道:“恰好我知道有人養著兩盆龍膽,大姑娘若愛,我去討一盆來送與大姑娘如何?”
餘照冬聞言麵上一喜,但卻遲疑道:“想必葉姐姐那位朋友也是愛花如命,既然如此,安能奪人之美?”
寶珠眨了眨眼,光聽這個論調,倒覺得這位餘大姑娘是個真正純真善良之人,就是不夠聰明。
“天下愛花之人都是神交之友,我那位友人就曾說過,她的花給了誰都心疼,隻除了同樣的惜花人。”見餘照冬頗有些神往的模樣,寶珠也沒把話說死,隻道:“我去問問總使得,想必她也願意的。”
餘照冬倒十分感激,她是真的愛花,聽見了自己耳聞卻沒見過的名花,自然想要一睹為快。
因為得了寶珠這允諾,餘照冬便覺得同她親近了不少,看著餘照曦擠眉弄眼的樣子,臉上忽兒紅了,期期艾艾地道:“要說愛花之人,倒還有一個……”
“哦?”寶珠心頭一跳,十分上道:“看來今兒我是來對了,作為半個花癡,大姑娘是同道之人已是意外之喜了,不想竟還有一位花友?”
餘照冬無視餘照曦向她使的眼色,緋紅著麵龐道:“正是,葉姐姐既同是愛花之人,便一道去看一看吧。”
餘照冬既已做了決定,餘照曦也沒辦法阻攔,隻得不情不願地跟在二人身後,一同去了花園。
原來除了餘照冬的院子裏遍植花木,餘家花園子裏還建了一個暖棚,專門給餘照冬種花養花用。
因現在天氣和暖,暖棚之中門窗大開,三人還沒走進去,便看見裏麵有人在忙忙碌碌地伺弄花草,餘照冬一見,頓時兩頰更紅,眼眸也瞬間變得水潤潤嬌怯怯。
這樣的變化更加重了寶珠疑慮,她抬頭向暖棚中看去,隻見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男子從中走出,眉目俊朗麵容清秀,遠看倒也是一位翩翩好兒郎。
但寶珠卻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哪有年輕男子看見未婚姑娘還不避不閃地直看的?若在大街上遇見這種人,姑娘家都可以罵一句流氓了。
“逢年哥哥,你來了?”
剛打照麵,餘照冬還沒說話,倒是餘照曦先歡快地喚了一聲。
被餘照曦喚為逢年哥哥的男子便走了出來,看見餘照冬身旁的寶珠,他眼睛明顯亮了亮,又忙做出一副恭敬斯文的模樣,長揖朗聲道:“蔣逢年見過大姑娘,二姑娘,還有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