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驚喜莫名,忙道:“殿下放心,這件事民婦從未對人說過,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楊道濟點了點頭,道:“很好。今日之事,你也不可對人提起,另外,為了確保你的安全,薄夫人還是不要出京的好。”
薄先生完全沒有意見,大皇子肯饒她一命她已心滿意足,她又怎會在意這區區小事?
“民婦家中親人都已失散,夫家也沒有什麼人了,這京都待得很好,臣婦不會出京的,殿下放心。”薄先生再次保證道。
楊道濟點了點頭,他也不怕這婦人會出什麼幺蛾子,畢竟從今往後,薄氏都將納入他的視野,平逸自會抽調人手來盯緊這裏的。
雖然來時無聲無息,不過,反正已經叫那葉家姑娘撞見了,楊道濟索性推開休息室的門,大大方方地往外走。
薄先生見狀,忙上前道:“民婦送殿下出去吧。”萬一有那不長眼的擋了這位殿下的路,那可真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薄先生顯然是多慮了,先一步出來的寶珠早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這大皇子殿下悄沒聲地出現在薄先生的休息室,寶珠想他必不願意大張旗鼓地招搖,所以,寶珠一出來便叫梅香蘭香親自去守著淩波軒前後兩道門戶,隻為叫這位殿下出去時可以暢通無阻。
她自己則假傳聖旨,借薄先生的名義改了下一堂課的內容,將習字改為女紅,叫大家都去繡房練習刺繡去了。
畢竟這大皇子來的突然,萬一同薄先生聊得不開心,要大開殺戒,讓姑娘們站遠一點說不定還能逃過一劫,雖然寶珠也不大相信大皇子會這麼做,不過,以防萬一吧。
其中葉雲珠還不服氣,不相信這課堂的內容說改就改,她還要去休息室問薄先生,好在寶珠早有準備,她早派梅香將女紅師傅請了來,還把薄先生待客的事情說了說,教女紅的柳師傅也受薄先生轄製,聞言自是不敢不從,便十分利索地應下了。
這下姑娘們再不懷疑,紛紛帶著丫鬟們去了葉家的繡房——繡房不在淩波軒中,而是在葉家內院。
這樣一來,淩波軒這邊便等於空了,也就更利於寶珠行事了。
等到薄先生出來時,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清清靜靜的場麵,她還嚇了一跳,以為大皇子帶的人清了場,直到看到笑盈盈的寶珠,薄先生才放了心。
“恩公,先生,你們敘完了?”寶珠見楊道濟神色雖冷,卻並無暴戾之色,也是鬆了一口氣。
楊道濟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薄先生卻道:“大姑娘,你怎沒同其他姑娘在一起?”
寶珠暗道薄先生這一句問得妙,她忙回道:“大家都去繡房了,我想著還未請教恩公高姓大名,便在此等一等。”
“不必了。”
清冷的聲音自然出自大皇子殿下之口,寶珠認命地歎了一口氣,就知道這位殿下不好親近,前世他做了太子,眾臣無不諂媚巴結,誰知他一個都不理,該下獄的下獄該抄家的抄家,動起手來毫不手軟,一番整治後,聽說早朝時的文武大臣都稀拉了很多,不過市井之中卻拍手稱快,直言太子公正賢明。
重來一世,這位殿下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