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躺著睡得沉沉的女人,厲冷玦思忖的目光落在她白淨乖巧的臉蛋上,唇角掀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不像之前接近他的女人那樣讓人討厭。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擱在了她的眉宇間,她睡著了安靜溫柔的模樣,更像那個人了。

……

第二天上午,季晚枝嚶嚀一聲,皺著眉頭醒來。

渾身像是被車來來回回碾過似的,醉酒後的頭疼更是讓她腦子攪成了一片漿糊。

四周陌生至極的環境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肥碩油膩的胡強,包間,啤酒……

後麵的事情就全都不記得了。

掀開被褥,床單上那抹痕刺痛了她的眼。

“醒了?”浴室的門打開,厲冷玦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嗓音慵懶優雅,墨色的碎發還在滴著水,倒三角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誘人的光。

季晚枝連忙攥緊被褥,警惕地盯著他,目光中裹挾著憤怒和不甘,“這位先生,你昨晚強迫我與你做那些事情,我已經報警了,趁人之危,你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一想到自己小心翼翼保留了二十三年的清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交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她就忍不住要直接衝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頓,打到半身不遂。

厲冷玦揚眉,俯身逼近,“報警?”

他側頭揚揚下巴,季晚枝的衣服,包括她的手機都放在外麵的客廳裏,“你是用意念報警麼?”

“更何況,昨晚可是你纏著我不放的。”厲冷玦戲謔地看著她,偶爾看見有女人在他麵前指著鼻子說要讓他好看,這感覺還挺新奇。

“……”季晚枝默。

原本還以為神聖的清白會交給她最深愛並且會共度一生的人,哪曾想就這麼給丟了。

“季晚枝,”厲冷玦突然開口,深邃的眸泛著銳利的光,“母親肺癌晚期,金融係名牌大學畢業,現於鄴城各大酒吧駐唱為母親籌備藥費。”

探究的目光落在季晚枝身上,男人彎了彎唇,“學金融最後跑去當駐唱?”

季晚枝抿唇,“這是我的個人隱私。”

“我可以負責你母親的醫藥費。”

季晚枝眼前一亮,靜靜地等待著後話。

“不過……”厲冷玦補充道,“你得來我這裏上班,做我的秘書。”

“不去,”季晚枝毫不猶豫地拒絕,裹著被子站起身來,“都是成年人了,發生這種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以後再也不要見麵得好。”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金融行業打交道,絕對不會。

厲冷玦半靠在床榻上,泰然自若地看著她,仿佛是勢在必得,“我的電話存在你手機裏了。”

“偷看別人手機不道德,”季晚枝穿好衣服,渾身依舊疼得難受,看了眼通訊錄,這人叫厲冷玦,有些耳熟,“還有,永遠不會有我來找你這一天。”

清雅冷豔的麵容和記憶中的人逐漸重合,又分離。

厲冷玦看著季晚枝推門離開,唇角微掀。

他看上的小東西,什麼時候跑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