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默一路眉頭緊鎖,思考著怎麼幫江靈兒逃走。江靈兒被四大護法粘著,毫無逛街的興致,很快就折返回家了。
留下千默獨自一人慢慢走在熱鬧的大街上,路邊的人與千默擦肩而過,他好像感覺不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變戲法了、變戲法了!大家趕緊去看看!”
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本來慢慢悠悠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大家表情興奮地跑起來,人群如同潮水般湧向前方。
千默回過神來,他有些好奇地跟著人潮,往前麵走去。
千默站在黑壓壓的人群裏,隻聽得耳邊嘈雜喧鬧,四周圍得像一堵牆,水泄不通。
一陣銅鑼響起,四周的人頓時安靜下來。千默奮力擠開身邊的人,殺出一條路,來到靠近前排的地方。
人群裏有一片橢圓的空地,空地上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他麵色紅潤,身板看起來很硬朗。
老家人身邊還有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烏黑的頭發不長,根根又粗又硬,好像有個刺蝟趴在腦袋上。少年一直閉著眼,好像永遠睡不醒一樣。
旁邊有個穿著講究的中年男人說:“老人家,你要變什麼戲法?”
老人家反問道:“這位爺喜歡什麼,我就給你變什麼?”
中年人不相信地說:“我平生最愛酒,這天下能稱得上美酒的不多,我都一一品嚐過。”
老人家說:“這位爺,這人間的美酒再好也比不過神仙喝的酒。”
中年人笑著說:“神仙喝得酒,我們凡人哪能嚐到。要喝神仙酒,就要上九天。如果平生嚐一口,死也無憾了。”
老家人說:“不錯,九天之上神仙地,那裏有瓊漿玉液。今天,老朽就讓你平生無憾!”
中年人瞪大眼睛說:“難道你要上天!”
老人家氣勢如虹地說:“沒錯,上天盜酒!”
人群裏頓時炸開鍋,大家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上天偷仙酒,難道他會法術?”
“誰知道,也許是個騙子,我倒看看他怎麼偷酒。”
“老人家,趕緊讓我們看看怎麼上天。”
“上天!”
“偷仙酒!”
千默摸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他半信半疑地看著老人家,一言不發。
老人家打開身邊的木箱子,大箱子裏裝得全是黑色的繩子,他從裏麵取出一個繩頭。
老家人說:“這叫通天繩,諸位睜大眼睛看好了!”
“去!”
老人家大喝一聲,拿著繩頭向空中一拋。
人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無數雙眼睛仰視著那根繩子,大家都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那根柔軟的繩子飛到最高點,好像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唰得一下,變得筆直筆直的。
大家興奮地齊聲驚歎:“哇!”
千默也長大嘴巴,眼睛裏冒著星星,接下來,他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
那個筆直的繩子沒有墜落,反而不斷地快速上升,越來越高。
大約升了有幾十丈高,木箱子裏可以看到另一個繩頭。
千默和大家一樣,使勁仰起脖子,隱約間看到繩子插入了一朵白雲間,晚霞把白雲染得一片通紅。
人群裏安靜異常,每個人眼睛充滿一種莫名的興奮和狂熱。
老人家大聲說:“乖孫子!快醒醒,替爺爺上天偷一壺美酒來。”
少年揉揉眼,埋怨地說:“爺爺,我還沒睡好呢。”
老人家說:“趕緊上去,不然晚上不給你飯吃。”
少年聽說晚上沒有飯吃,他霍然睜看眼說:“我去我去!”
看著少年的模樣,人群裏發出一陣笑聲。
少年脫了布鞋,雙手抓住黑繩子,呲溜呲溜像隻竄天猴,很快爬上二十米的高度。
大家再次仰頭看去,風好像忽然變大了,少年緊緊抱著黑繩在空中蕩來蕩去。
“啊!那孩子要掉下來了。”
人群裏一陣驚慌,看著搖搖欲墜的少年,不少人下意識地托起雙手,好像想接住將要墜落的少年。
少年向下大喊:“爺爺!上麵風好大,你抓緊繩子。”
老家人抬頭大喊:“沒事,你趕緊上去。”
老家人在下麵死死地抓住繩子不放,少年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鑽入白雲裏很快消失不見。
“那孩子不見了。”
“肯定到了天宮了。”
“不知道能不能偷盜美酒。”
大家在下麵興奮地議論起來。
過了沒多久,少年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白雲下方。
人群中有人驚喜地大叫:“快看那孩子下來了了。”
“真的,真的。”
“快看,他身後好像還背著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