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榮向來話多,此刻竟也是不知該如何答複。
不過大概是師菡眼神太過灼熱,無奈之下,春榮隻得硬著頭皮道,“沒,沒事兒。”
“嗯?”
師菡挑眉,顯然不太信。
春榮實在是沒辦法當著師菡的麵兒說謊,於是幹脆眼睛一閉,視死如歸道,“車內太熱,奴婢還是出去涼快涼快。”
說完,她嗖的一下,鑽了出去。
冬杏依舊淡定如山,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師菡笑道,“春榮幾時這麼怕熱?”
冬杏麵無表情,緩緩吐出兩個字,“剛剛。”
然後冬杏身形一閃,整個人便從車窗鑽了出去,坐在了車頂上。
“奇怪,這倆丫頭今日怎麼了?”
師菡百思不得其解,便扭頭去看某人。
某人不動聲色的收斂視線,臉不紅心不跳的道,“許是不願出門吧。”
“是嗎?”
師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此時,馬車已經經過主巷,直奔西市而去。
然後不多時,馬車便在一處店鋪門前停下。
坐在車上,正好可以看清外麵的情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家當鋪,應該跟宮裏有點關係?”
別說是尋常百姓時不時的會典當些物件,皇宮裏的貴人若是手頭緊了,自然也會。
隻是宮裏頭的東西,一般不能流落在外,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殺頭的死罪。
可是錢財麵前,總有不怕死的。
這家當鋪,做的就是這門生意,隻是他們有自己的本事,要麼能將這些宮裏頭的貴重物件轉手出去,要麼能除掉它上麵的官印,然後跟尋常物件一樣流出去。
不過這生意隱晦,一般也不會讓外人知曉。
在師菡的眼神詢問下,喻閻淵點點頭,解釋道,“你猜這家典當行,是誰的手筆?”
師菡皺起眉,搖搖頭。
能幹這筆營生的,顯然背後有靠山。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靠山。
喻閻淵眼神兒微微眯起,狡黠道,“衛翡之那個廢物雖然隻知道對牛彈琴,不過這個典當行,卻是他的傑作。”
師菡恍然大悟,衛翡之乃是當今太後的娘家人,而這個典當行,名義上是為一個利字,實則也可以監視宮人,倒是一舉兩得。
“所以,衛翡之身後的靠山,其實是當今陛下?”
喻閻淵點頭,稱讚道,“果然是我家菡兒,一點就通。”
就在這時,師菡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左顧右盼的抱著一個箱子從正門進入典當行。
喻閻淵放下簾子,淡定道,“咱們從後門進去,看個熱鬧。”
一聽這話,師菡立馬明白過來,今日喻閻淵特意帶自己出來,竟是這個目的。
見她沒說話,喻閻淵輕輕握住她的手,“你若是後悔,咱們現在離開,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師菡沉下臉,腦子裏閃過無數畫麵,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然後冷靜開口,“已經等太久了。”
“就今日吧,英國公府,該覆滅了。”